吳、陳兩位長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是由天界其他勢力選出來的人還未到齊,吳長老皺著眉頭,隱約有些不耐煩:“他們既然連人都到不齊,到時候由我們神殿中的人補……”
剩下的話在男子冰冷的視線下被吞進了腹中,吳長老驀地打了一個冷顫,陳長老見狀,不敢多話,老老實實的在那等著。
過了半炷香時間,冰羽瑤和君璃陌方姍姍來遲。
這倒不是他們故意如此,隻是紫慎先行一步,為了不暴露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兩人也隻好再等上一等。
那男子看見他們,暗中鬆了一口氣,當下也不再耽擱,命令其他人啟程。
木希塵不著痕跡的靠近了他們,將君璃陌擠到一旁,悄聲道:“瑤瑤,這次進入秘境隻要同一時間進去,到秘境之中的時候也能落到一塊,到時候我們一起進去如何?”
冰羽瑤稍微一偏頭就能看見木希塵暗含期待和緊張的眼神,在後者亮著的眼睛逐漸暗淡下去,冰羽瑤才輕聲道:“好。”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木希塵的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他笑嗬嗬的跟在冰羽瑤身旁,對於君璃陌射來的眼神攻勢,他隻當沒感覺到那冰冷的溫度。
龍渠秘境位於琅嬛神域的最東邊,距離天陽城還有一段距離,等他們到達目的地,已經是五日後了。
他們在龍回山的山腳下落腳,這裏除了一家酒肆外,就隻有許多簡單的茅草屋,而這裏將是他們這幾日的居住之處。
眾人進了酒肆,這家酒肆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不過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這店裏的夥計都不簡單,而原本酒肆中呆著的幾人也並不如以往市井中看到的那般喧鬧,雖說這和他們的身份地位有關,但這種情形和這間獨特的酒肆也脫不了幹係。
天界所屬的一幹人等各自落座,各自的陣營也看得一清二楚。
冰羽瑤自然同木希塵和君璃陌坐在一處,上一次主動和他們攀交情的毓流也自來熟的靠了過來。
“冰姑娘是否介意在下落座?”
冰羽瑤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平淡的目光卻讓已經坐下的毓流感到一絲羞愧,不過他到底是堅持著沒有挪開。
過了片刻,門外突然又湧進來一群人,這回這裏麵還有他們的兩個熟人。
毓流道:“那兩位先前不是和你們一道的嗎?原來他們竟是青木界的人!”
“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冰羽瑤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哈哈,這個嘛,你們幾人混到一起實在讓人驚訝,這事可傳了好久,我知道也不足為奇。”
冰羽瑤沒有接話,她微微垂下眉眼,心中卻也在思索,為何即墨悠然竟會和祁景言攪到一塊,在他們離開後又發生了什麼?
進來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天界的人,隻是在進入秘境前沒必要發生不必要的衝突,所以雙方並沒有互相招呼的意思。
即墨悠然的目光在冰羽瑤身上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隻是他掩在袖子裏的手卻緊緊握成拳,連指甲嵌入掌心都恍若未覺。
祁景言卻不知為何有些神情恍惚,往日溫和的神情不見,眉間籠上了一層陰鬱。
入夜後,山林特有的清風襲來,吹走了白日裏的浮躁,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木希塵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尋到了祁景言的屋子。
“誰?”屋子裏傳來祁景言警惕的喝聲。
“是我。”木希塵腳步一頓,隨後推門而入。
祁景言眼中複雜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浮起一抹笑,仿佛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阿言,你怎麼來了?”
木希塵有些遲疑的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
祁景言卻仿佛明白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瑤衣是我的小師妹,當年我撿到她的時候,她受了重傷,醒來後卻失憶了,就連名字都是我替她取的,我把她帶了回去,說起來那時她連師父都不甚親近,也唯有和我的關係比較好。
之後擎界派出了他們的少主溫如,打著討教的名義在天禹城住了下來,後來我帶著師妹入深山修行,師父安排他與我們同去。時日長了,我便發現溫如也是一個可交之人,與他的關係也日漸緩和,就連師妹對他的態度也有所軟化。
溫如回去的時候,我們同樣要派出一個人前往擎界,那時我意外負傷,隻能隱居調養,師妹便跟著溫如一並回去了,我再次得到他們的消息是關於溫如即將大婚一事。那時我便想趕過去為其祝賀,哪成想我還未到便得到了溫如和師妹的死訊,聽聞這一噩耗,我暗中打聽才知曉竟是瑤衣因愛生恨,和溫如同歸於盡了。
我一開始並不相信這一消息,然而師父並不允許我大肆調查,為了查明他們真正的死因,我才會來到天界,之所以想得到菩提之魂,也是因為有了更強大的力量,我才能真正的深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