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含淚答應了少女的要求,隻是少年卻躲在了暗處,看著少女幾乎以獻祭般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性命,他心痛如絞,卻沒有半點辦法能挽救她。
木希塵心中突然湧起強烈的不甘心,他不想讓她死,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救她,他想過去告訴那個絕望的少年,不要放棄,那怕隻有渺茫的希望也一定要嚐試!
可是要嚐試什麼呢?木希塵不知道,他隻是憑著本能在心底呐喊,然而越來越濃重的疲倦卻漸漸吞沒了他的意識,他終於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冰羽瑤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黯淡了些許的白骨和漂浮在她眼前的一團殘魂——因為帝源的庇佑,所以它並沒有消散。
冰羽瑤將其收入墨夜,好生保護著,這條龍一定是和她有什麼聯係——盡管這非常不可思議,但那種親切感做不得假——不是對帝源的,而是對她本人的親切感。
旁邊傳來的動靜打斷了她的思緒——木希塵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啟了帝印,雖然隻是一個初具形態的帝印,但也足以令她震驚。
古語雲一山不容二虎,自然一方地界也不可能同時誕生兩位帝君,可是如今事實擺在冰羽瑤的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按道理來說,她應該趁著木希塵處於感悟帝印的玄妙狀態時將他扼殺於搖籃中,畢竟木希塵一旦形成了帝印,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就如即墨悠然和祁景言一般,他們身體中的青帝帝源就注定了他們之間不可能和平共處,她和木希塵也一樣。
變強的野心誰都有,沒有人會容許一個能隨時能威脅到自己的人存在,就算她願意和木希塵和平相處,後者也不一定會願意。
冰羽瑤站在原地,眸中的情緒幾番變幻,最終她還是朝木希塵伸出了手。
看著他消失在原地,冰羽瑤歎息一聲,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愛憐的撫摸上那白玉般的龍骨,即使黯淡了幾分,依舊能看出它的不凡。
“一切都會好,是嗎?畢竟我也沒有把握呢……”
她的低喃聲消散在風中,似乎還隱含著一聲低歎。
君璃陌等人神色警惕的看著對麵的人,雙方人馬形成了對峙之勢。
君璃陌本欲去尋冰羽瑤,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離開,幾位聖君便帶著他們的人趕到了此地,也不知道他們從那龍族埋骨之地被送到了何處。
領頭的是天璿聖君、搖光聖君和天權帝君,即墨悠然則站在次首,在這裏沒有看見冰羽瑤,他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雙方目前還未打起來就是因為這裏還多了一位中間人物——祁景言。
此刻他正死死盯著搖光聖君,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喉嚨中嘶啞的吐出幾個字:“溫——如——!”
搖光聖君微微一笑:“祁少尊主莫要認錯了,我可不是那個蠢貨。”
“溫如和你有什麼關係?”祁景言依舊沒有挪開視線,目光專注的仿佛要灼燒起來,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執著於這個答案有什麼用。
搖光聖君礙於天尊,並不想徹底和祁景言撕破臉,所以他隻是笑而不語。
一旁的天權聖君卻仿佛知曉些什麼,而且他似乎和搖光聖君不大對付,所以毫不留情的嗤笑道:“那是搖光聖君的一大敗筆,當年搖光分出一縷神魂製造了溫如,哪知道這個分身竟然產生了自己的意識,還愛上了一個男人,為了那個男人毀了自己,這種事你追問搖光,他又如何好意思說出來?”
祁景言猛地抬頭看向天權聖君:“溫如明明喜歡的是瑤衣,如果不是因為如此,我怎麼會……怎麼會順從師尊的意願將她送去擎界?”
頓了頓,他仿佛找到了支柱似的,目光直射即墨悠然:“當初你們傳出的消息明明是溫如情變,瑤衣一怒之下方殺了溫如,再殉情而亡!”
即墨悠然並不回答,而是小心翼翼的看向搖光聖君,一副很有忌諱的模樣,這個樣子別人哪還看不出有問題?
雖然即墨悠然沒有回答祁景言的問題,他這種舉動已經默認了天權聖君的話。
而天權還嫌不夠亂似的,幸災樂禍道:“那是別人為了遮醜才傳出的謠言,祁少尊主好歹也得體諒別人的難堪處境,說起來溫如還是為了你才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