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樞聖君還未反應過來時,冰羽瑤立刻帶著墨夙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天樞看著她快要消失不見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選擇逃走,然而下一刻他嘴角又掛著一抹笑,自語道:“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一炷香後,天樞看著草木繁茂的密林,挑了挑眉,然後走了進去。
按理說在密林這類地方最易遭到伏擊,天樞卻仿佛在逛自家後花園似的,閑適得不得了。
等天樞走到中間的時候,原本靜立在原地的草木猛地伸出了獠牙,一株天星藤仿佛是世上最堅硬的繩索,將天樞的腳牢牢的困住,地上不知名的小花不知不覺就長到了一人多高,它們張開花瓣,露出了裏麵的利齒,然後一口咬到了天樞的身上,發出金屬般的碰撞聲。
隨即那些花發出尖利的慘叫聲,原來它們不但沒能給天樞造成傷害,反而還將自己的牙給崩掉了。
這一聲仿佛激怒了這些植物,許多綠色植物朝著天樞撲過來,他周圍的大樹伸長枝幹,建造了一個囚籠,隻留出了一麵給其他植物來攻擊天樞。
無數植物前仆後繼的攻擊,將天樞整個淹沒在裏麵,然而沒過多久,突然傳出“砰”的一聲,所有圍著他的東西全都變成了碎屑,露出了天樞完好無損的身軀。
他猛地抬頭看向虛空中的某一點,淡笑道:“若是你隻有這種手段,那我可沒興趣陪你玩下去了。”
他的話音剛落,地麵就猛地陷落,無數尖刺從地底射出,等天樞躲過這一波攻擊,藏在地底的岩漿又猛地朝他噴發,帶著萬鈞之勢。
天樞微微一笑,一拂袖袍,那火龍便碎裂開來,落在這片密林裏,燙的無數植物發出慘叫聲。
天樞似乎覺得這聲音悅耳,唇邊的弧度又大了幾分:“好了,你該出來了。”
他說話的語氣輕柔,就仿佛是在跟因為調皮而躲起來的孩子說話似的,但冰羽瑤卻絲毫感受不到他話中的溫度,隻覺得汗毛直豎。
冰羽瑤孤身一人站了出來,她本就不覺得這些手段能夠傷到天樞聖君,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所以也不覺得多失望。
天樞卻驚奇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讚許道:“不錯,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了秘境之源。”頓了頓,他補充道:“不過,最後你的東西全都會便宜我。”
冰羽瑤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你可以試試!”
天樞卻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他認真道:“我為了你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還有別的獵物在等著我呢,所以我還是盡快結束好了。”
冰羽瑤心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但她還來不及防備,就猛地感到元魂一痛,原本一直纏繞在她元魂上的冰藍色寒氣猛然一顫,隨即仿佛被生生扯斷,那些寒氣猛地縮入了冰羽瑤眉心的那顆珠體裏。
一股黑氣突然從她的元魂中滲透出來,冰羽瑤猛地半跪在地上,元魂中傳來的撕裂般的痛苦讓她根本就站立不住。
事實上,她魂海中的封印是雙封印,表麵上是壓製著古玄寒冰,內裏其實壓製著另外一個靈魂,而現在那個封印已經被破壞了。
冰羽瑤狠狠咬著紅唇,幾乎要咬得滲出血來,她惡狠狠的看著天樞,幾乎是從牙縫中憋出一句話來:“你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你就沒想過溫如憑借著什麼才逼得你不得不發下血誓嗎?”天樞好心情的道。
冰羽瑤瞬間明悟,是她大意了,她隻以為溫如一心想保全祁景言,沒想到還是給人鑽了空子。
元魂中傳來的痛苦猛然一增,血液順著殷紅的唇緩緩流下,帶著一種別樣的淩虐美感,冰羽瑤隻覺得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疲累感越來越重,她終於支撐不住,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天樞看著徹底昏迷過去的冰羽瑤,眼裏的興奮幾乎要溢出來,他緩緩伸出手,就欲將她的元魂完全剝離出來,然而處於興奮中的天樞,並沒有發現躺在地上的人的眼皮微微動了動。
天樞的手上泛著瑩瑩白光,冰羽瑤身上也與之相應的泛起了冰藍色的光芒,偶爾還有一道紫芒閃過,漸漸的一個冰藍色中夾雜著紫色的圓球從她頭頂浮現出來,天樞正要去抓,原本昏迷的人卻突然反手給了他一掌。
天樞口中吐出的血染紅了他的衣襟,但他隻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冰羽瑤”:“你怎麼可能還能保持清醒?”
不等她答話,天樞看著依舊漂浮在一旁的圓球,又否定道:“你不是冰羽瑤,你究竟是誰?”
“冰羽瑤”的唇明明沒有動,卻有嘶啞難聽的笑聲傳出:“哈哈哈……這麼多年了,我終於重見天日了,我還要感謝你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