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聲令下,便要遣人拿下她,可是在她聲音落下後卻沒有人行動一步,雪輕靈心中“咯噔”一聲,泛起不妙之感,卻還是不死心,大怒道:“你們還愣著作甚?給我把雪輕瑤拿下!”
看著雪輕靈眉間漸漸漫上恐慌之色,雪輕瑤才輕輕一笑,透出幾分涼薄的諷刺:“罪人雪輕靈今日叛離天鳳,還蓄意破壞天尊的即位典禮,意圖謀害主子,此等大罪罪無可赦,將她拿下!”
本就陷於包圍圈內的雪輕靈毫無還擊之力,直接被人擒拿,其實憑借她的實力自然不可能輕易的被人抓住,隻可惜還有雪輕瑤在這。
雪輕瑤幾乎隻差一步即可成帝,現在她骨子裏的威壓已足以壓迫的雪輕靈動彈不得,但外人並不清楚這一切,所以這一幕落在他們眼中,就是雪輕靈仿佛被這突然反轉的一幕嚇蒙了,毫無抵抗之力的被製住。
雪輕靈身子一陣顫抖,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或許要說此刻她內心的憤恨已經超過了恐懼才更為準確。
她怨毒的盯著雪輕瑤,恨聲道:“你好狠,竟然策反了我身邊所有的人,連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下!”
雪輕瑤突然湊近了她,用隻有她一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你身邊的大多都是我刻意安排下去的,至於那幾個真心忠於你的,現在應該已經在黃泉路上了罷。”
雪輕靈心一抖,張眼看了看四周,果然發現少了幾個人,她張嘴欲罵,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瞪大了眼:“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當年我從那麼多孩子裏選中了你,就是看中你心性純淨,卻又不失變通,最終你才能成為天鳳少主,你身邊的人本是我派去保護你的,可是沒想到今日他們卻要成為你的催命符。”
“這不可能!”雪輕靈猛地尖叫一聲。
“沒什麼不可能的,”雪輕瑤神色冷漠,“在天鳳時你從來不被允許參與內部事務,那時你就該明白自己的身份,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守好自己的本分,日後你的生活自可無憂,可惜你非要執迷不悟,生生的毀了自己。”
雪輕靈聞言,猛地抬頭看向雪輕瑤,試圖從她的眼裏找出說謊的痕跡,無奈的是她看到的依舊是那雙淡漠的眸子,鳳眸清透卻又深邃。
理智上已經確定雪輕瑤說的是實話,情感上卻不願意相信,若不是有人一直在她耳邊灌輸得不到那個位置她就會成為雪輕瑤的踏腳石,被後者狠狠踩下去,落入如何悲慘的境地,她又怎麼會想要千方百計的奪得那個位置,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哈哈哈……”雪輕靈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目光卻亮的驚人,仿佛燃燒著一團烈火,要把一切都焚燒殆盡。
眾人被這一幕驚得呆愣,不知道雪輕瑤到底和她說了些什麼,才讓她陷入了此等癲狂境地。
冰羽塵猛地衝上來,將雪輕瑤和雪輕靈隔開,神色戒備的盯著後者,似乎隻要她一有異動,她就會將其撕成碎片。
雪輕靈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他似的,她的目光甚至沒有繼續往雪輕瑤這邊看,她宛如刀鋒般的目光掃過祁景言,又在即墨悠然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怪聲道:“雪輕瑤,你曾讓我活了下來,但我的一切苦痛也因你而起,如今再次敗在你手,我無話可說,如今我們兩不相欠,但是還有那些曾欺我誤我之人,我今日在此以命起誓,讓他們永生永世不能得償所願,哈哈哈,我痛苦一生,你們也都別想好過!”
話音一落,雪輕靈身上迅速燃起豔紅如血的業火,將她慢慢焚燒殆盡,然而在這個過程中,雪輕靈一直在笑,扭曲而古怪的笑聲傳達到了每一個人的腦海中,讓他們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等她整個消失了,奉天台還是維持著詭異的靜默,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震撼。
雪輕瑤卻目光沉沉的想著什麼,雪輕靈這副樣子頗為詭異,一得知真相竟然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若是她真是一心為了權勢而欲爭奪那個位置,怎麼可能會走到這一步?
還有最後她那個透著憐憫的目光讓她心頭有些煩躁,似乎有什麼東西超出了她的預計。
但很快她就沒工夫想下去了,行界者中執法統領目光沉憤的看著雪輕瑤,質問道:“瑤少主今日鬧出了這一場戲,顯然是早就知道靈少主不懷好意,卻任由她燒毀了宗祠,確切來說,這一切全是在你的命令下執行的,瑤少主不覺得應該給我們行界者、給我們天尊一個交代嗎?”
雪輕瑤輕笑一聲,聲音中卻含著說不出的譏誚:“交代?雪輕靈都死了,你們還要我給你們什麼交代?難道要我仔細說一說,雪輕靈到底是怎麼在你們嚴密的防守下帶了這麼多人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