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倒是讓譚雲的心裏舒服了些,不過表麵上她還是繃著臉說道:“唱也是可以的,隻是這唱歌也確實浪費力氣,如果這位趕車的大叔能將我送到鎮裏的濟和堂,我便唱歌給你家公子聽。”
其實譚雲也不是真的想趁機占對方的便宜,隻是她這個連鎮裏都沒去過的陌生人,別說是濟和堂了,恐怕到時候連東南西北都不認得。
“濟和堂?”鐵洛一聽這個名字,當即一愣,轉頭不解的看著譚雲,“小丫頭,你要去濟和堂做什麼?”
“找郎中啊!”譚雲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鐵洛,繼續說道:“去藥房不是找郎中看病,要麼就是抓藥看病,難不成還能去藥房買衣服買菜?”
實在不是譚雲沒有什麼耐性,而是這位趕車大叔問的話著實讓人鬱悶。
“哈哈哈!”車廂裏的那女子笑得越發厲害,銀鈴一般的笑聲使得譚雲也不由得輕笑起來。
這下可好,鐵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是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敗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裏。
“姑娘,我們也是要去濟和堂的,你且放心的唱吧!”那一直都沒開口說話的公子終於在此時開了口,隻是聲音不大,很輕,而且聽那語氣,就好像是要斷氣的人一樣,仿佛說了這句話,就再聽不到下句話了。
“好吧!看在這位公子的麵子上,我唱就是了。”譚雲心裏也有不忍,聽那公子的聲音,怕是這人不是染了重病,就是身體極度虛弱。
雖然自問自己不是什麼救世主,可想著若是自己的歌兒能滿足病人的願望,譚雲的心情也是極不錯的。
“那天你打我門前過,我提著水桶就要往外潑,潑到你的皮……”譚雲剛剛就在唱這種《潑水歌》,此刻便下意識的繼續唱了。
隻是唱到這裏的時候,譚雲卻是一怔,隨即忙改口繼續唱到:“潑到你的布鞋上,路上的行人見了笑嗬嗬……”
這還是譚雲在前世上小學的時候學會的歌曲,不涉及****,唯有孩童之間的小友誼,倒也不會傷風敗俗。
唱了《潑水歌》,譚雲忍不住有響起了《好漢歌》,於是,在民間土路上的這輛馬車裏,猛的傳出了一聲“嘿呀依兒呀嘿呀嘿呀依兒呀”。
趕車的鐵洛原本是鐵青這臉色,本不想再搭理身邊這個小丫頭的,可是在聽了這曲子之後,心底竟然浮起想學唱的衝動。
不過衝動歸衝動,男子唱曲,那可絕對不是男子漢該做的事。
譚雲唱了好半天,總覺得這歌的氣勢自己怎麼都唱不出來,不由得噤了聲,轉頭看向正在認真駕著馬車的鐵洛,然後在其他人發出疑問之前她才開口說道:“我說,這位大叔,你跟著我學唱這首歌好不好?這歌女的唱太沒力了,還是得你們爺們唱才好聽。”
其實譚雲的想法很簡單,並沒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隻是這話聽在其他人耳朵裏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你這丫頭,怎麼能讓男子跟著你學唱曲子?”就連車廂裏的女子都變得不再開懷了,語氣中的責備之意甚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