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叮鈴叮鈴”吳森熙的手機響了,“喂,我知道了,我在笑笑這裏吃飯,那你過來接我。”

“Tony要過來?”

“是,待會要錄影嘍~”吳森熙伸了一個誇張到史無前例的懶腰後,接著把自己啪唧在我床上。

“那我把紅燒雞塊和糖醋排骨打包了啊。”

“蛋炒飯不是還剩了麼,全給我帶走吧。”

“尼瑪,你年薪比老子高不知道多少倍,你在老子這兒蹭吃蹭喝,合理麼。”

“大不了讓你潛一次。”他跳下床,走到廚房,靠在門邊對著我解扣子。

我翻了他一眼,抓緊時間給這兔崽子再捯飭個水果沙拉來。

“笑笑?”

“幹嘛。”

“沒什麼。”

“有病啊。”

“笑笑?”

“你丫是鹽吃多了,閑的慌是吧。”

“我,做什麼決定你都會支持我,對不對。”

我停下刀子,眯著眼睛,疑惑的看著他“出什麼事了。”

他走過來,靠近我,俯下頭,用手輕輕的玩弄著我的頭發,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

這是認識這個男孩的第二年,也是沒有那個人的第三年。即使對男孩無感,抓著刀的手指也還是漸漸變的無力,全身的熱血漸漸湧上腦部,眼睛突然有點模糊,不是淚水,隻是突然有點太過恍惚,我想開口,但是沒有力氣,原來人在震驚的時候是如此無力,我用細碎的聲音說,“森森,你還小,別衝動。”

他把頭俯的更低了,低到開口時柔軟的唇瓣會輕觸到我的耳朵,“鹿晗了。”

我整個身子一怔,臉突然好燙,心跳的更亂了,好像小時候偷擦媽媽的口紅被現場抓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你這慫樣還敢在**上裝女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吳森熙笑的各種砸案板。

“你特麼給老子滾遠!!!!”

“叮咚~”

“完了完了,Tony哥來了,你快點把水果切完啊,我待會就能坐車上吃了。”吳森熙甩著袖子炸毛的跑向門邊。

我也趕忙把成塊的水果稀裏糊塗的全部裝進飯盒裏,塞進袋子裏就往門口跑。

關了門,歎了口氣,看著滿沙發的零食袋和滿廚房的狼藉,一種我閉上眼睛就是天黑的感覺,這得收拾到什麼時候!!!

“叮咚~”

我轉身開門,吳森熙站在門口,我還沒開口,他突然抱住我,他抱的太過用力,像抱布娃娃那樣抱著我,我的雙腳都微微有點離地,他說“笑笑,抱我一下好不好,我好害怕。”

也是,現在綜藝節目主持人各個都像高配版的周扒皮一樣,不把你扒的幹幹淨淨體無完膚絕不善罷甘休。

我吃力的摸摸他的腦袋說:“沒事,我陪著你。”

他放下我,看著我說,“真的?”

我笑著替他整理好衣服,說,“真的,我陪你,一直到我走不動的那一步。”

突然心髒微微下陷了一下,像海綿慢慢被水浸泡,越來越重,好像突然慢跳了一拍,這種現象在醫學上叫室性早搏吧。

那個人當時也說,“我陪你,一直到我走不動的那一步。”

哈,你看,我怎麼還是記得,笑。

拿到offer後第一個一起的旅行,第一站紐約,也許是受到欲望都市太深的影響,對紐約總有一種執念,同樣是吃肯德基,我都會覺得紐約的肯德基比北京的洋氣了好幾十倍。我背著我白色的burberry小書包,一路雀躍的跑出機場,站在大美利堅平坦的柏油馬路上狠狠的呼吸了一下紐約洋氣的空氣後,張開雙臂,高揚起我的小頭顱,閉上眼睛,用我甜美的聲音認真且莊重的說“I‘mcoming~NewYork!"

他推著行李車,走到我身邊,順手把帽子扣在我腦袋上用力的揉了幾下,風輕雲淡的說:“I‘mcoming是高潮的意思,腦殘。”然後頭也不回的接著往前走,留我被美利堅的狂風吹得原地各種淩亂。

坐在紐約黃色的出租車裏我安靜的趴在車窗邊,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死盯著窗外的每一個景。我輕輕的搖下窗戶,或許是到了黃昏,風有些清冷的感覺,這些清冷的風輕拍在我臉上,我小心翼翼的聞了聞,哈,味道真的和北京不一樣。沿途有和電影裏一樣的小咖啡屋,拉著狗的時髦女郎,我輕輕的伸出手去,哈,是紐約誒。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待會到酒店了想吃什麼?”

“華夫餅!”

我穿著我的小涼鞋在華爾道夫的大廳裏跑來跑去,鞋底和大理石地的碰撞發出“啪啦,啪啦”的輕響,我的小碎花連衣裙輕拍著我的大腿有種癢癢的感覺。

“小海棠,別鬧了,我們去房間了。”他一邊整理手上的護照和簽證,一邊對著我大聲講,他很少大聲說話,所以突然提高的聲音變的格外局促與緊張。小海棠,他總這麼叫我,小海棠。

我踢踏著小涼鞋一路雀躍的跑向他,像泥鰍一樣鑽到他懷裏用力的抱著他的腰,一個勁兒的咯咯咯傻笑。

他突然紅了臉,板著臉對我說:“站好,別鬧。”

我也總喜歡這樣使壞逗他玩,他一向不喜歡在人多的時候和我過分親密,我總是在大街上突然抱緊他或是在餐廳突然親吻他的麵頰,他總會突然楞住那麼一兩秒,然後局促的皺著眉頭假裝生氣道“幹什麼。”我總是樂此不疲的一邊使壞一邊見證著高材生漲紅臉的反差萌。

到了房間後,我依舊歡快的撒丫子跑遍了全場,然後無比鄉村治愈係的發出各種感歎“好高級!”

“怎麼可能,和北京的一樣。”他一邊往衣櫥裏掛衣服一邊頭也不抬的回我。

時間一向這樣,不經意間轉的飛快,好像也沒幹什麼,收收衣服,吃吃飯,就到了半夜,也許是時差的緣故,更多的是突然身處在這片不知道為什麼就沒來由的愛到不行的土地太過激動,新奇的怎麼也睡不著,從浴室出來,本來想拉他一起去外邊逛逛。看見他趴在床上,緊閉雙目,我輕聲喚他“茉,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茉,茉。”他隻是微微皺眉,但一動不動,我伸出手,用食指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輪廓,從額頭到下顎,手指劃過他俊秀的鼻梁。隻是後來,沒了他,我很少再做這個動作,即使麵對著被女人YY無數次的吳森熙,我也再伸不出手。

我換了衣服,背著我的小書包,輕手輕腳的出了門。站在酒店門口,等著出租。

出租上的我依舊趴在窗邊,感受一路斑駁的陸離燈火,聽著收音機裏和美劇一樣發音的美語,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受,在這裏有種莫名的自由感,感覺無比輕鬆,沒有往日的壓迫,大腦裏簡單的一片空白。

“Wearehere,miss.”

我跳下出租,有點興奮的不知所措,這裏和projectrunway裏出現的一樣,赤紅色的牆磚,隻是更加高大,突然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放,我想拿出背包裏的相機照下Parsons這幾個字,可是卻一動不動,隻是想看著,看著就好。深夜的校園和我夏日晚上常去遛彎的北大不同,這裏更像個時髦的小公園,長裙配馬丁靴,手上帶滿手鐲的女孩們抱著布匹大聲說笑著走過。我轉身看著身邊的教學樓,通明的教室,不同膚色的人種雜亂的出現在晃眼的布局裏,地上滿是淩亂的手稿和圖紙,人形模特散落的到處都是,桌子上還推著披薩薯條可樂。我一直以為,我的大學會這樣度過,坐在地上通宵的畫著設計稿,卷尺纏繞在脖子上,畫到蒙頭的時候甚至滿屋子找其實就插在頭上的馬克筆。可是為什麼我一直走不到,也不是悲傷,也說不上難過,隻是有點無奈的委屈,眼淚卻無比矯情的往下流。

手突然被一片柔軟覆蓋住,我轉過頭,他沒有看我,看著通明的教室說:“我會陪你,直到我走不動的那一步。”

我摸著森熙毛茸茸的頭發,我沒有停下,隻是你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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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熙,就按照這個感覺,下巴再低一點。”

“Goodjob.”

“造型師,我們拍下一套。”

手機一震一條微信來自吳森熙,“我下一套穿什麼?你們準備什麼破衣服,太醜了吧,我是來拍封麵,又不是去南美跳桑吧順便號召亞非拉人民緊密團結在一起。”

“你問服裝總監要這件Chanel愛丁堡係列,我圖片給你,這是借來明天拍鞏俐的,化上次演唱會那個紅眸煙熏妝。”

“那是女裝,姐姐,你要不再給我卷心相印,我順便來段舞娘。”

“你想不想去Chanel高定秀場,想不想拍Chanel廣告了,老頭子就喜歡這種陰鬱中帶著落魄貴族傲氣的弱受,你還不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用你的美貌力挽狂瀾。”

“你最好別坑我,要不我去貼吧煽動粉絲,說你黑我,讓粉絲攻擊你**。”

“。。。。。。。。。。”

“Edward,我想換一下風格,冷豔一點,這件Chanel在吧,換這件。”吳森熙拉著臉沒有一點語氣對著他麵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說。這哥們是我們雜誌服裝總監,一條黃色的七分褲搭配電光藍tod‘s,就這種打扮,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各位姐姐妹妹,就是看見斯佳麗?約翰遜丫都直不起來。

“森熙啊,這是女裝,而且是高定,現在借肯定來不急了。”

“奧,我上次在機場被karl誇的那件也是女裝,我剛路過樣衣間的時候就看見它掛在那裏。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今天就到這吧,九月刊封麵給芭莎好了。”吳森熙一個大爺二郎腿攤在椅子上要死不活的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