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一塊兒破布(1 / 2)

在當警察的時候,梁文東見過許多奇怪的人。他們通常有各種各樣的經曆,各種各樣的不幸,他們會讓人感覺唏噓,卻不會讓人感覺悲慘。可是今天在這個養雞場裏,在這個養雞人的身上,梁文東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悲慘。

其實梁文東根本不必費盡心機的去了解這個人的經曆。從他用他那雙白色混濁的眼睛試探著看向他的時候,梁文東就已經被觸動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他又經曆了些什麼,他有沒有妻女家人,他是在怎樣過生活?

太多的問題,太多的感受,都是梁文東不能夠說出口的。也許是最近經曆的事情太多,讓本來理性的他也開始變得感性起來。但是,梁文東也並沒有忘記自己今天來這裏的目的。那些鮮紅的雞血,那觸目驚心的四個大字,會與這裏有關係嗎?

“您好,我是鎮裏新搬來的住戶。”雖然知道這位大叔可能看不見,不過梁文東還是覺得自己先做個自我介紹比較好,避免老人再以為雞場來壞人了,無端引得他情緒激動。

“啥?”雖然梁文東已經說得很大聲了,可是這位老人好像還是聽不清楚的樣子,還要一遍一遍的去詢問。

這下梁文東明白了,這位老人不但眼睛不好用,耳朵還不好使。如此一來,他再提問一些無端的問題也就沒有意義了。因為憑著老爺子這個狀態,就算雞場裏真的有人來取雞血了,老人肯定也搞不清楚。

“老人,您家裏還有其他人嗎?”既然老頭聽不見,那麼亮文東就隻能寄希望給這家裏其他的人了。因為梁文東注意到,這家裏雖然冷清了點,一副好像沒有女人在住的樣子。但是環視四周,偶爾還是能見到幾件女人幹活穿得衣服的。所以梁文東猜測,這個養雞場裏麵該是有女主人的。所以他當即很大聲的問了養雞老頭這個問題,因為擔心老頭聽不見,梁文東還故意問得特別大聲。

“有啊,不過她出去了,不在這裏。”這次老人終於艱難的聽懂了梁文東的話,還向梁文東報告了妻子的去向。可惜的是,梁文東並沒有從老人這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出去了,那麼隻能說梁文東這次來的不巧。而且看老人回答起問題來這樣艱難,梁文東就沒有堅持再問。隻說讓老人繼續幹活,自己隨便轉轉就好。對於梁文東的來訪,老人好像也並不抵觸,聽他說要到處轉轉,也就隨便他了。

雖然嘴上說的是隨便轉轉,可實際上梁文東的眼睛一刻也沒有消停。他上下左右的三百六十度打量著這所房子,生怕錯過了什麼線索。忽然,梁文東從養雞場房子後麵的柴火堆裏發現了一塊白布,然後他便想起了鬧鬼的那天晚上他在牆頭看到的那一角白衣。把這塊白色的布料塞進懷裏,梁文東準備回家去了再繼續研究。

“你偷偷裝了什麼?”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梁文東剛剛將白布戳進口袋裏的時候,養雞場大叔的妻子竟然回來了,恰好還看到他裝白布的場景。看這個大嬸也不過才四五十歲的年紀,看上去比養雞場的大叔要年輕一些。

“呃,隻是一塊布料罷了!”既然已經猜出了這位大嬸的身份,梁文東就未免顯得更尷尬了。畢竟現在他是站在別人的家裏,還裝了別人的東西恰巧被別人看到了,而且現在沒有了警察的身份做解釋,搞得他現在就像一個被抓住的小賊一樣。

“喝,布料,你們家缺布嗎,為什麼要來我家偷一塊布料,是覺得我家不夠窮還是怎樣!”麵對梁文東的解釋,大嬸絲毫聽不進去,而且質問起來絲毫不留情麵。好像梁文東今天不把那塊布留下就肯定走不出養雞場似的。

看到這種情況,梁文東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麻煩了。人家都說窮凶僻壤出刁民,還有人說窮不怕窮不怕的,看來他今天是遇到又窮又硬的主了。無奈之餘,他隻有把已經裝進口袋的布料掏出來,免得大嬸以為他真的偷了金子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