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然把安沫沫往上扶了扶,讓她在自己的肩頭睡得更加舒服些,左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聽著那邊的聲音,安然不悅地皺了皺眉。
“少爺,您現在在哪啊?”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有事嗎?這麼晚了。”
那邊傳來沒有感情的聲音:“夫人請您現在回來,她在老宅裏等你。”
安然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嗬,家……
將安沫沫小心翼翼地放在座椅上,然後拉上車門。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安然無奈地歎了口氣,踩下油門,勞斯萊斯在夜色中向前駛去,像是被吞噬在一隻凶猛的獸的口中。
安然看著眼前的白色別墅,優雅別致,像是古希臘神話裏宙斯的住所,卻其實是不過是煎熬的地獄而已。巴特洛風格在夜色中也不斷招搖,安然冷笑,真想,永遠都不再回來。
身著燕尾服的中年管家站在門前,拉開門,向安然微微鞠躬:“少爺,夫人在客廳等你。”
客廳裏燈火輝煌,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安然抱緊了手裏的安沫沫,緩緩向房間裏走去,將安沫沫輕輕放到床上,然後輕柔地將被子展開搭在安沫沫身上。
有著精致手工的布藝沙發上,一位美夫人正聚精會神地翻著雜誌一頁一頁,自成風景。
似乎歲月對美人總是格外寬容,美婦人精心保養的臉上依舊光滑白皙,格外美麗。
聽著安然的腳步聲,美婦人停止了手中翻閱雜誌的動作,緩緩抬眸,看向安然:“你回來了。”
一句毫無感情的陳述句,毫無波瀾,就像是眼前的隻是一個無關的陌生人而已。
安然笑笑:“嗯,剛回來。媽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
美婦人放下手中的雜誌,緩緩閉上眼睛,然後淡漠開口:“有些事,想和你當麵說一下,所以把你叫回來。”
安然坐到美婦人對麵的沙發上,然後幾不可聞地抿了抿嘴默默地歎了口氣。
“安然,你以前是不是有個叫藍憐的女朋友?”美婦人睜開眼,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怪異的弧度,似乎隱隱帶著一種怒氣和厭惡。
安然驚了驚,眼中閃過一抹犀利和疑惑,以前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媽媽,他談過戀愛,女朋友叫藍憐。
那麼,是誰說的?安然突然想到什麼,不屑地冷哼一聲。
美婦人看著安然的臉,冷冷一笑:“你不必這樣看著我,我還不會去監視你的生活,畢竟你是我的兒子。”
安然在心裏默不作聲地冷笑,兒子?安氏集體才是你的兒子吧,媽媽。
而我,對你來說,從來都不過是一把工具而已,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過你的兒子呢?
美婦人緩緩開口:“小湘以前告訴過我,說你有一段時間對那個女孩特別著迷,簡直要到癡狂的地步了。”
果然,安然眼中嘲諷更深。
“安然,不要忘記隻有小湘才是你的未婚妻,就算她死了,你也不能帶那個叫藍憐的女孩回家,我永遠不會承認,她的存在。”
“安然,玩玩可以,但是你要記得,你的存在就是要去承擔你生來的責任,既然享受了這種生活,就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