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
墨藍鳶隻能聽見後麵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自己的體力越來越透支,微微咬了咬牙,這樣下去不行啊,結局肯定是被抓住。
這些人肯定在這裏生活了很久了,所以在這些亂七八糟的胡同裏行走,多半對他們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所以對他們來說,這不過是貓抓老鼠必贏的遊戲。墨藍鳶一邊跑一邊冷靜地分析,一邊在心裏把安然在心裏千刀萬剮了一遍又一遍。
安然這個混蛋把她帶到這亂七八糟的地方到底是要幹嘛,果然,每次一遇見這個衰神就沒有什麼好事。
猛地,墨藍鳶覺得胃一陣抽痛,胃裏像是煮沸的水在不停翻滾沸騰。墨藍鳶伸出左手使勁按住胃部,求你了,再堅持一會。
為什麼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再堅持一會兒好嗎,求你。
墨藍鳶就搞不清楚了,她之前一直連感冒都很少有過。可是感覺最近總是胃痛,上次甚至還吐血,這是撞鬼了?
不行,墨藍鳶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腳步慢慢放慢,好疼。總有一種胃要廢了的感覺,像一把來勢洶洶的火,灼傷著整個身體。
墨藍鳶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靠在青苔和剝離灰白的牆麵上。
輕輕閉上眼,墨藍鳶聽著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然後勾出一抹嘲諷的笑,今天這是,跑不掉了嗎?
天要亡我啊,墨藍鳶不禁輕笑出聲。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像是雜亂的鼓點,敲打在墨藍鳶的心頭。
墨藍鳶捂住胃部的手緊了緊,然後在心裏默默地說,你不要再不爭氣了,要是你害我死在這裏,老娘就去做胃切除手術!
大概是聽到了墨藍鳶的威脅,胃部的疼痛竟然沒有那麼劇烈了。
墨藍鳶有些哭笑不得地睜開眼睛,這到底是造的什麼孽啊,她是不是今天出門沒給菩薩燒香,所以菩薩決定玩玩她?
“咳咳——”墨藍鳶沒忍住,用手捂著嘴,猛地咳嗽起來。顫抖著把手從嘴上拿下來,放到眼前,墨藍鳶整個人使勁抖了抖。
鮮豔的血,像是妖豔盛開的罌粟,招搖在微微炫目的陽光裏。
紅色的血沿著墨藍鳶白皙的手腕緩緩留下,牽出一條纖細的漫長的血線。又在肘部彙聚,一點一點,滴落在陰暗的巷子裏。
在墨藍鳶剛剛睜開眼時,一群麵色枯槁,蓬頭垢麵,神情恍惚的男人便站在了墨藍鳶麵前。
一個男人猥瑣地看著墨藍鳶,搓著手笑道:“美女,跑啊,跑啊,怎麼不跑了?”
這是,絕境嗎……
墨藍鳶赤著腳,一步一步,像是逆光中的森林仙女。步態輕盈,姿態婀娜,帶著一股暖風。
一群人按耐不住,卻又不敢輕舉妄動,都左顧右盼,期待同伴踏出這第一步。
像是暗夜裏的狼,窺視著這美麗的獵物隻等一個絕佳的時機,蜂擁而上,咬斷小白兔美麗的喉嚨。
等到墨藍鳶從一片陰影中走出來時,所有人全部愣了愣,僵在原地。
滿臉的血,甚至還有一些沿著鼻子和嘴在不斷流落,就連眼睛,也有鮮紅的液體滑落……
這時,一個詭異的笑容在麵前這個女人嘴角緩緩勾起,蒼白的臉色,簡直和日本女鬼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