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藍鳶呆了呆,然後有些頭疼地伸出手去揉著太陽穴,無奈地笑著說:“阿樛,你不知道,安然竟然是我現在這家公司的大Boss。”
微微歎了一口氣,墨藍鳶有些精疲力盡地說:“然後之前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法國客戶,他們那邊好像非常喜歡我的設計風格,我就跟著安然一起去出差了。”
墨樛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墨藍鳶。墨藍鳶咬了咬唇,然後輕聲說道:“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不要多想。我隻是純粹地把他當成我的老板。”
墨樛閉上眼睛,然後將被子往上麵拉了拉,輕聲地說:“小鳶,能不能不要再和他見麵了啊……”
墨藍鳶咬了咬唇,然後慢慢地低下頭去,沒有說話。她現在還暫時不能從這家公司辭職,至少要等一年之後。
當時她和顧水簽訂協議的時候,顧水還專門提醒了她這一點。如果現在就辭職,就相當於違約,她必須得支付一大筆違約金。
而且和安然的話,說不見麵是不可能的。他現在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要跨過顧水和她直接接洽事物也隨心所欲。
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能躲就躲了,阿樛現在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已經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了。
墨藍鳶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墨樛安靜溫柔的臉,隱匿在光影交錯之中:“阿樛,我答應你,會盡量不和他見麵的。”
所以,不要擔心,我不會去到別人的身邊。墨藍鳶覺得很奇怪,記憶之中,從幼年到很久很久以前,她對墨樛都是深深的迷戀。或者說是愛情。
可是現在,她看著這張驚豔絕倫的臉,堪比誤入凡間的大天使長加百列,竟然內心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墨藍鳶迷惑地閉上眼睛,然後將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心口。心髒有節奏地一下一下地跳動著,墨藍鳶自嘲地笑笑,那麼你呢?
你是怎麼想的呢?對於阿樛,到底是因為你在為自己犯下的過錯愧疚自責,而不得不承擔起自己的罪過?
還是因為已經習慣這樣相依為命的平靜的生活了……亦或者,是因為愛情?
墨藍鳶心中有些堵堵的,加上她剛剛從醫院裏麵偷跑出來,身子還沒痊愈,隻覺得萬分疲倦。
想了想,墨藍鳶還是拿起手機給顧水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請了幾天假。
顧水一直在電話裏麵問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因為和安然發生了什麼不愉快……
但是墨藍鳶不想讓顧水擔心,便隻默默地回了一句:“顧水姐,如果你想要讓我稍微以後不要那麼累的話,不要再管我和安然的事情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回到自己的房間直直地向著床倒了下去。墨藍鳶疲憊不堪地將手放到自己的眼睛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燈紅酒綠,霓虹渲染,酒吧裏麵人聲喧嚷。墨藍鳶安靜地坐在櫃台看著一群人在那裏瘋,有些難受地揉了揉太陽穴,真是作死,剛剛被灌了那麼多酒。
話說這群人也不少什麼省油的燈,她才剛剛從巴黎飛回來啊,時差都沒倒過來,就被坑到這裏來了。
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剛剛在廁所裏麵吐得天昏地暗,這群家夥看起來性質還這麼高,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放她離開的。唉……不知道還要被灌多少酒……
剛剛在廁所,班長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她其實是知道班長的心意的。
班長至少暗戀了自己三年,今天恐怕也是被大家攛掇著要表白的。
不過自己剛剛在廁所裏說自己有未婚夫,這應該足以打消他的念頭了吧。
班長是個很好的人,可是自己不能給他任何的回應,還不如早點讓他死心。畢竟,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去耽誤人家。
在喧鬧的各種聲音之中,班長慢慢地走過來,然後對著她費力地大喊著說:“墨藍鳶,怎麼不過來玩一個人坐在那邊啊,今天你可是主角啊……!”
墨藍鳶正想說些什麼,,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在喧鬧的背景音樂之中,鍥而不舍的手機鈴聲像是被淹沒的蚊子振動翅膀的聲音。
墨藍鳶向班長做了一個抱歉的口型,然後拿起手機走到稍微僻靜一點的走廊,看了一下上麵的來電顯示……阿樛……
墨藍鳶按下接聽鍵,墨樛磁性的聲音從裏麵傳來:“你在哪裏?我已經在酒吧門口了……”
墨藍鳶有些驚慌失措地用手捂住手機,然後快速地說道:“阿樛你……你在門口等我一下下,我馬上就出來了。”
天啊,墨藍鳶有些著急地向酒吧門口跑去。此時的她,就好像一個偷了東西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帶著不知所措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墨藍鳶有些氣喘籲籲地跑到酒吧門口,流轉的妖嬈夜色和奢靡燈光下,墨藍鳶一眼就看到站在陰影之中的那個少年。
恍若天神,任周圍喧囂躁動,他依舊那麼清冷淡然,出淤泥而不染。這就是……她要交付一生的人啊……
帶著些欣喜,墨藍鳶慢慢地走到墨樛的麵前,然後微微一笑,輕輕地說:“阿樛,你來了啊……”
墨樛看著墨藍鳶在燈光的映射下,臉色緋紅,像是一個成熟的水蜜桃一般讓人忍不住去咬一口。
而且墨藍鳶眉目流轉之間都帶著一股不可言狀的嫵媚之態。墨樛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然後帶著些冷意問道:“你喝酒了?!”
墨藍鳶有些無奈地伸出雙手去,摸著自己的臉頰,好像是有一些微微發燙。
那群家夥不知道是給她灌了什麼酒,她之前一杯又一杯下肚的時候,一點感覺也沒有。可是現在,她已經開始覺得渾身發熱,腦袋微微有些眩暈。
現在一走路,甚至連步子都是飄著的,感覺整個人都會倒下去。
可是一抬頭看見墨樛發冷的臉色,墨藍鳶輕輕地笑道:“我沒有喝多少……大難得見到一次,一高興就喝了一點點酒。”
墨樛雙手插在褲兜裏麵,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刻畫著一座精妙絕倫的神像。
墨藍鳶在心裏偷偷地歎了一口氣。她才不會告訴阿樛,她是因為遲到才被罰酒的,至少喝了不下20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