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舊情難忘(1 / 3)

第278章:季楚湘攏了攏自己額前的長發,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朝著安然舉了舉手中的高腳杯:“82年的拉菲,你真的不喝嗎?”

安然手上依舊端著酒杯,但是卻絲毫沒有要喝的意思。

“嘖嘖嘖,我請你喝酒,你卻防我像是防賊一樣,”季楚湘搖搖頭,然後有些惋惜地站起來,“看起來,我好像不怎麼受歡迎,那今晚的談話也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季楚湘慢步走到門口,有些遺憾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回頭:“真是可惜這些資料,可是長澤家族的隱秘呢……”

的確是——隱秘呢……

安然愣了愣,眼中閃過一抹暗色,然後慢慢端起剛剛那杯季楚湘抿了一小口以顯示自己沒有下毒的酒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季楚湘腳下頓了頓,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詭異。慢慢地收起臉上的笑容,季楚湘才悠然回身,高跟鞋和地板發出的碰撞聲,像是鐵錘一般敲在安然耳中。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安然很想馬上起身離開。

但是關於藍憐在日本的一年,那些他沒有辦法查到的事情,卻像是一根繩子,緊緊地纏繞在他的腳上。

季楚湘優雅地坐回沙發上,看著臉色陰暗的安然不由得發出一聲嗤笑:“怎麼,隻要你麵前的女人不是藍憐,你就覺得每一秒鍾都是煎熬嗎?”

安然端起剛剛沒有喝完的酒,仰頭,一下子全部喝了下去。將酒杯傾倒過來,安然的指尖輕輕一鬆:“你可以說了,我沒有耐心在這裏和你說廢話。”

“啪——”,伴隨著安然話音的落下,高腳玻璃杯破碎的聲音猛地充斥在空中,劃出破裂的弧線。

“藍憐從小就是和長澤西川生活在一起的,”季楚湘紅唇微微上揚,然後慢慢地拿起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至於她的姐姐,長澤美奈,則是和貝瑞莎生活在一起。”

“這些我都查到了,”安然眼眸微微眯起,定定地看著季楚湘,“這就是你想要和我說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季楚湘嘴角微抿,輕輕地揚了揚手中的酒杯:“不要著急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長澤西川和貝瑞莎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基本上可以說,貝瑞莎是被強迫嫁給長澤西川的。”

所以,生下來的兩個孩子,自然是不幸的。貝瑞莎無法忍受,曾經不止一次動過要掐死兩個孩子的念頭。

隻是,做為一個母親,她終究還是心疼了,沒有下得了手。

兩個孩子逐漸長大,貝瑞莎因為父親的公司受製於長澤西川,但是卻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生活。

離不了婚,因為長澤西川會搶奪長澤尤奈和長澤美奈的撫養權。貝瑞莎卻是不甘心,以犧牲長澤尤奈,就是藍憐為代價,換來了分居。

長澤西川提出,兩個女兒之中,必須要有一個給他——貝瑞莎最終選擇了藍憐。

有了藍憐的挾製,長澤西川斷定貝瑞莎不可能會舍得和他離婚。然後藍憐就以長澤家族的未來繼承人,一直和長澤西川生活在一起。

長澤西川允許貝瑞莎每一個月可以來看一次藍憐,除此以外,藍憐的衣食起居,乃至未來的前途定位,貝瑞莎都不能插手。

藍憐從小幾乎都是被當做一個機器人,固定的,重複的,繁瑣的每天。

小孩子有的,她都沒有,美好的童年,無憂無慮的時光,撒嬌的快樂,都與她無關。

她每天麵對的都是各色各樣的家庭教師麵孔,經濟學,金融學,管理學,財務……

她沒有朋友,有的隻有一本又一本書。她不是天才,卻是被迫成為天才,不過六歲的年紀,就早熟冰冷得不像一個孩子。

她最開心的時光,就是每個月貝瑞莎帶著藍汐來看她的時間。她可以撲到媽媽的懷裏,盡情地哭泣,盡情地訴苦,盡情地撒嬌。

還有姐姐,她可以和姐姐一起玩,一天都不用麵對那些亂七八糟的課本。

大概兩姐妹六七歲樣子的時候,貝瑞莎和長澤西川因公來到中國,後來恰巧貝瑞莎公司有事不得不出差去。

那天下著傾盆大雨,長澤西川親自駕車帶著兩姐妹出門,然後丟掉了兩個人。

安然眼中閃過一抹暗色,藍憐,為什麼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些?

“你知道為什麼長澤西川要突然丟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嗎?”,季楚湘搖了搖杯中的紅酒,像是一個巨大的紅色漩渦不斷地旋轉著,高腳玻璃杯中,久久不能平靜。

安然愣了愣,沒有說話,季楚湘慢慢地提起酒瓶,然後將安然麵前的杯子裏麵倒滿。

“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季楚湘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紅酒瓶,然後慢慢地靠近安然的耳邊,“你把這瓶酒喝了,我就告訴你!”

安然慢慢地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季楚湘:“你覺得我是陪酒的?”

季楚湘嘴角微勾,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輕輕地翹起雙腿,明明是很粗魯的動作,季楚湘卻依舊看起來渾身優雅。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季楚湘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變化,卻是定定地看著安然,“那我們今天的談話也可以結束了。”

安然眼中閃過一抹暗色,眼眸微微眯起,突然猛地站起來,拿起酒瓶往自己嘴裏猛灌。

有紅酒從安然嘴角流下,侵染了白色的襯衫,像是被不小心濺染上的紅色墨水。

季楚湘靜靜地看著安然,很好很好,遊戲馬上就要結束了。明天早上……一切都結束了……

此時的安然還尚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究竟是怎樣一場狂風暴雨。

此時的他,隻想知道,藍憐究竟在日本經曆過什麼。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幼年的,童年的還有後來的所有時光……

安然將空掉的玻璃瓶扔在桌子上,玻璃瓶在桌子上滾了滾,猛地沿著桌子邊緣掉落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