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季楚湘慢慢地閉上眼睛,回憶的閘門就此關閉。大概正是因為有了這個梗,所以藍憐和白楚辭之間的關係才那麼不一般吧。
說是戀人,卻沒有任何愛情在裏麵。說是兄妹,那種包容寵溺,未免也太過了些。
季楚湘的手指慢慢地彎曲,藍憐……你的結局會很悲慘的,搶我的東西……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季楚湘仰頭,大口大口地往嘴裏灌著。有紅色的液體沿著嘴角流下,雖然明明知道那是酒,但還是讓人莫名聯想到臨死前口吐鮮血的場景。
安然看見季楚湘的動作,自嘲地笑笑:“藍憐跟著別的男人回來了,現在還關係曖昧,我都沒有借酒消愁,你這是要幹什麼!”
季楚湘的酒杯見了底,一把把高腳杯放回原處,定定地安然。嗬嗬,誤會吧,誤會吧,就這樣一直誤會下去,這樣才有趣味呢!
若是安然知道了白楚辭曾經是藍憐的半個救命恩人,救藍憐於水火之中,恐怕此時就是感激多餘反感了。
不,若是知道了這些內情……,季楚湘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恐怕安然就不會再跳進這個坑了。
“然後呢?”,安然定定地看著季楚湘,眼中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表情,“故事就這麼完了嗎?”
季楚湘慢慢地閉上眼睛,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後來,貝瑞莎和白楚辭合力,不知道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反正是最後逼得長澤西川放了手。”
貝瑞莎成功地奪回了長澤尤奈的撫養權,並且把兩個女兒帶回了中國。
至於白楚辭,自然也是要跟著回來的。而藍憐,因為幼年被拋棄的陰影,對於貝瑞莎一直不怎麼親熱,恰恰相反,非常抗拒。
還是多虧了藍汐,給她講了貝瑞莎這麼多年的愧疚,和悲痛絕望,藍憐這才慢慢地放下心中的芥蒂。
畢竟是母女,這種血液關係的深厚,怎麼可能被割斷呢。
“大概是為了要報複你,”季楚湘慢慢地睜開眼睛,“所以藍憐特意讓白楚辭幫她轉學到我們這所學校,哦,也不能說是轉學——畢竟藍憐之前就一直是在我們學校就讀的不是嗎?”
安然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季楚湘卻好笑地看著他:“嘖嘖嘖,我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容易就原諒了你。”
“你手段也不錯——”,季楚湘頓了頓,然後慢慢地翹起一隻腳,重疊在另外一隻纖長的腿上,“就這麼簡單,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那個傻女人竟然就繳械投降了……”
安然冷冷地看著季楚湘:“你最好收回你剛剛說的那些話!”
季楚湘笑而不語。藍憐真的是個傻女人,還是……受的傷害不夠深,所以這麼簡單就選擇了原諒?
或者——,季楚湘定定地看著安然,對安然的愛,已經這麼深了……
“你可千萬不能再次辜負她啊,”季楚湘臉上滿是戲謔,聲音輕輕地,像是說給安然聽,又像是不是,“不然,她恐怕不會再這麼輕易地原諒你了吧?”
安然慢慢地抿了一口杯子裏麵的紅酒,然後晃了晃酒杯:“我不會了。”
季楚湘嘴角慢慢地勾起,不會再辜負了嗎——,嗬嗬,這可由不得你啊。
安然慢慢地看向季楚湘:“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吧?”
“是啊,不長不短,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
季楚湘定定地看著天花板,像是在看著天花板,眼中卻是沒有什麼焦距的,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麼。
“既然這樣,趕快找個人好好地照顧你吧,”安然慢慢地將高腳杯放回桌子上,“季楚湘,你沒有必要,為了那個冰冷的季氏和你的父親,把你的一輩子都搭進去。”
看見季楚湘不為所動,安然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繼續說道:“我們除去那些算計,婚約,利益,也算得上是半個老朋友了……”
“季楚湘,找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好好地在一起吧。以你的條件,季楚湘,不可能找不到一個好人家。”
季楚湘聞言,眼中慢慢地有了焦距。黑色的眼像是一顆水靈靈的葡萄一般,看起來格外誘人。
這樣的季楚湘,在燈光下看起來是非常漂亮的——隻是季楚湘輕輕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心髒,好人家嗎?
嗬嗬,季楚湘嘴角滿是嘲諷,恐怕她已經等不到那個良人了,也沒有辦法等到那個好人家……
“你的身份,說句很不好聽的,也不過是一個私生女——你的身後,還有一個季濛,你認為,你現在拚死拚活地為季氏集團做了這麼多。犧牲自己的青春,婚姻,自由……可是到最後,你又可以得到什麼?”
“季楚湘,讓一切都結束吧……”
季楚湘慢慢地閉上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白皙得有些過分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是啊,她可以得到什麼?什麼也得不到……
“季楚湘,就算離開季氏,”安然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滿是認真,“以你的能力,你難道養不起自己嗎?”
季楚湘並不是一個隻能看不中用的花瓶,她的能力,或許再過幾年,就可以比得上安婛!
甚至……超過安婛……
季楚湘愣了愣,無奈地搖搖頭。她知道啊,她都知道,她全部都知道……可是,季楚湘揪住心髒的手抖了抖,她沒有辦法……
因為,季楚湘眼前浮現出一個軟軟的,小小的人影來……她放不下啊!
安然看見季楚湘臉上的表情波動,眼眸微微眯起:“季楚湘,這就當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送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好好想想我剛剛那句話!”
“安婛阿姨現在還沒有放權吧,”季楚湘慢慢地恢複平靜,然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微微愣了愣,安然雙手搭在沙發上:“你想說什麼?”
“如果不和安婛阿姨指定的人選結婚,安然,你就永遠隻能是一個傀儡而已!”
“沒有任何實權,隻能是安婛手中的一顆棋子,隻能任她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