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震驚
看起來,他應該剛剛把那隻手也給弄脫臼……這樣想著,安牧的確也這樣做了。
手上傳來一陣冰涼,安牧低頭,貝瑞莎正緊緊地扯住他的胳膊。那過於冰冷的溫度讓他眉頭輕輕一皺。
“安牧,不要。”貝瑞莎心底帶了些許祈求,“這不管你的事情,你走吧。”
“好啊你,你這個死丫頭!”,女人看見安牧沒有上前,氣勢頓時囂張起來,“你真是出息了啊,現在都有男人為你出頭了!你說說你,什麼不學好,怎麼就偏偏學到了你媽媽那一套勾引人的下流手段……”
安牧靜靜地看著貝瑞莎,眼前的人明明身體顫抖,眼中滿是怒火,偏偏狠狠咬住下唇極力忍耐著。
貝瑞莎……,為什麼這麼傻!
“你怎麼不說話,啊?我告訴你,你爸早就把你交給我管,我要怎麼樣,你就得怎麼樣!告訴你,要是你不聽話,我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女人還在瘋狂吼叫著,本來想上前再給貝瑞莎一點顏色,但是看著安牧那暗暗沉沉的眼,腳下卻不爭氣地後退了一步。
“看來,我應該直接廢了你!”,安然放開貝瑞莎的肩,嘴角是冷笑,“真是想不通,貝瑞莎爸爸怎麼會娶了你這樣的女人。”
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最恨別人拿這個說事。
“安牧,你走啊,”貝瑞莎看著眼前的狀況,突然有些後悔,要是等會兒把安牧也拉扯進來……
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吵什麼?”
“正國,你要為我做主啊!”,張美藝見到男人的身影,整個人一陣激動,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聲音難過:“你看看這個小賤人!現在就敢反著我了……”
“啊!你看看,她現在真是翅膀硬了,竟然還勾引了一個野男人。”張美藝眉目之中都是怒火,沒有脫臼的手指向安牧,“她真是和她那個媽一模一樣!我看那個男生穿得還不錯,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你說說你這女兒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要是張美藝再稍微看得仔細一點兒,就會認出來那是安牧了。畢竟,安家的少爺,在c市那是樹葉上麵的尖芽,誰人不識君。
可惜,她一心憎恨貝瑞莎,現在更是恨不得把她撕碎,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貝瑞莎身邊的那個男人。
“你今天一定要好好給我教訓她,我告訴你,當年你去法國出差,生了這麼個賤種回來,我沒有掐死她就是萬幸了。”
“你當初怎麼和我說的,把她全權交給我,並且和我保證,她一定會很聽話,這樣我才留下她來的。”
“要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留下她?!但是你現在看看……”
張美藝在一邊不斷地數落著,她每說一句話,貝瑞莎的臉就會蒼白上幾分。
眸中暗了暗,安牧嘴角微勾,帶著冷意,他真心沒有想到,貝瑞莎在藍家過的是這種日子。
從小生母早逝,跟著父親回國。但是張美藝哪裏是一個省油的燈,她本來就對藍正國出軌的事情耿耿於懷,便抓住所有機會,加倍報複在貝瑞莎身上。
有事沒事就是指責嗬斥、數落大罵,要是真的動了怒,動手也是輕的。
安牧也明白了,整整八年,貝瑞莎到底在幹什麼——被張美藝禁足在家裏,“教導”。
想到這裏,安牧真是恨不得把眼前那個趾高氣揚的女人給撕了。藍正國走到貝瑞莎麵前,看著她那白皙的臉上鮮紅的掌印和被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心中不禁一軟。
“我告訴你,藍正國,你要是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把這個小賤人給趕出去!反正這樣的白眼狼,養了也是白養!!!”
身後的女人又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今天要是藍正國不讓她滿意,那貝瑞莎就流落街頭好了!
“啪——”,所有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清脆的巴掌聲就響徹夜空。貝瑞莎整個人也傻傻地站在原地,臉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剛剛張美藝扯她頭發的時候她沒有哭,亂罵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哭,甚至牽扯到媽媽的時候她也沒有哭……
這樣看著她,藍正國突然就有些不忍心,這個女兒,他看著長大,也是心裏的肉啊。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抱住她,卻沒有想到,有一個人手更快。
一把將貝瑞莎摟進懷中,安牧冷笑著看著藍正國:“要是業內知道了藍先生是這麼教養女兒的,想必您的生意一定會‘蒸蒸日上’的。”
在商場上,一個人的人品往往也是眾多合作夥伴的選擇的評判標準。而如果藍正國這種近乎虐待的教養方式傳出去,估計很快藍正國的那些投資人,很快就會帶上有色眼鏡看他了。
聞聲,藍正國臉上一白,張美藝整個人也是一抖。小心翼翼地看向藍正國,張美藝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之色。
但是很快,張美藝上前一步,整個人驕橫地看向安牧:“這是我們藍家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在這裏多管什麼閑事?”
藍正國本來之前還沒有很認真地看安牧,張美藝這麼一說,他才仔仔細細地看向安牧的臉。
鮮明的輪廓,立體的鼻梁像是古希臘神祗,上挑的丹鳳眼眼角帶著睥睨天下的傲氣,三分冷冽七分放肆。
腿下不受控製地往後退去,藍正國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完了……
而一邊,張美藝還在不斷地數落著:“我就說呢,這個死丫頭怎麼就突然這麼有底氣了,原來是勾引上了有錢人家的少爺!”
“哼哼,我告訴你,不管你是誰家的孩子,也不要以為我們藍家是好欺負的!藍家在c市也算得上有名的上流人家!”
“我告訴你,現在你馬上給我走,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要是你現在還在這裏維護這個臭丫頭,我們藍家就要讓你好看!”
張美藝說著,雙手叉腰,一臉蠻橫潑婦的模樣。哼哼,小樣,以為有人撐腰就不得了了嗎……
張美藝每說一句話,藍正國臉色就白上幾分,到最後,背上已經冷汗連連。
“安……安少爺,”藍正國努力擠出來一個笑容,卻是比哭還要難看,“您……您怎麼在這裏?”
“什麼少爺不少爺!”,柳眉一豎,張美藝一臉嫌棄,“藍正國我告訴你,你這個賠錢貨女兒,找的這個野男人,肯定也是下賤到骨子裏麵了。”
“不要看他衣冠楚楚,人模人樣,誰知道是不是誰家的私生子!”
藍正國猛地伸手,“啪……”,然後就是無比憤怒的大吼:“你給我閉嘴!”
他怎麼就取了這麼一個女人,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安牧是誰,大家都巴不得湊上去討好,張美藝這個沒有眼睛的,竟然還在這裏說什麼私生子!
張美藝捂住自己的臉,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然後一把扯住藍正國的衣服:“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為了這個賤種打我!藍正國,我和你結婚這麼多年,那一天不是對你掏心掏肺。現在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我……我……我和你拚了。”
“你夠了!”,藍正國看見張美藝這個樣子,心裏的火燒得更旺,“你要是再這麼鬧,那就離婚算了。”
本來還在聲嘶力竭、對著藍正國拳打腳踢的張美藝整個人猛地一呆,不敢置信地看向藍正國。
“鬧夠了,就回去,”藍正國深吸一口氣,“不要再在外人麵前出醜了。”
貝瑞莎雙手緊緊地抓住身上的外套,貝齒狠狠地咬住殷紅的下唇,腦袋垂得更低。
麵前的這一切,都像是一場鬧劇,將她的尷尬,她的不堪,她的所有不能言說全部攤開在安牧麵前。
她此時隻覺得自己是一個小醜,無處可躲,隻能站在這裏,受著所有。
“安少爺,”藍正國看了看貝瑞莎,又看向安牧,心中有些拿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好巧啊,嗬嗬,這些家務事讓您看笑話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藍先生對待女兒的方式這麼……特別……”
聽到這話,藍正國額頭冷汗直流,恨不得把張美藝扔到街上去。“這……這……”
“我之前還奇怪,貝瑞莎怎麼在班上一個朋友都沒有,日常活動也不參加。明明看向別人的眼光都是羨慕,但是卻依舊把自己關在一個角落裏。”
貝瑞莎愣了愣,安牧……都知道嗎?
“不知道,這是令夫人的授意還是您的授意?”,安牧嘴角微勾,滿是冷笑。明明他的話語字字謙遜溫柔,禮貌溫和,卻是讓藍正國感到一股無形之中的壓迫……
“我……我一定回去好好教育一下發妻,貝瑞莎的確是吃了很多苦,以後我一定好好對待她。”
藍正國這麼說著,心中卻是沒有底,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看向安牧:“安少爺,不知道您和小女是什麼關係?”
“按理來說,其實不應該這麼快和家長說的,”安牧修長的雙手搭上貝瑞莎的肩頭,嘴角慢慢上揚,“但是,不出意外的話,我以後是要叫您一聲嶽父的。”
此話一出,空氣裏麵是詭異的寂靜,藍正國是激動得發抖,貝瑞莎是氣得發抖。
“你在胡說什麼?!”,貝瑞莎一把扯開身上的手,美目中帶著怒火,“什麼嶽父!安牧,你要不要臉。”
藍正國卻是眉頭一簇,一把將貝瑞莎扯到一邊:“貝瑞莎,不得無禮。”
貝瑞莎大概也發現自己語氣有點兒衝,低下頭,卻是倔強地咬住唇。
看見貝瑞莎一臉委屈,安牧的心疼了疼。他也知道這樣做很卑鄙,可是卻是最保險最牢固的辦法。
隻有藍正國主動開口,他和貝瑞莎兩個人的關係才是板上釘釘。藍正國激動地看著眼前的男生,身形挺拔瘦削,一舉一動都是王者氣質。
是不是藍家祖墳冒青煙了,藍正國有些抑製不住手上微抖,安牧竟然說要叫他嶽父……
“安……安少爺……”,藍正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卻有些結結巴巴,“您,您不是開玩笑的吧?”
安牧眼角微挑
雙手插在褲兜裏麵:“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