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王凱又開著奔馳，到德茂香買了一袋包點，然後到白小露家把白小露接上車，再沿著往南的方向，尋找白小露弟弟所說的那兩棟四層樓的老宿舍。市裏南北方向的馬路更多，足有十幾條。王凱他們往南找了六條街道，一直沒找到白小露弟弟所說的那兩棟四層樓的老宿舍，看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點鍾，兩人的肚子都有些餓了，正好路邊有家比較大，比較幹靜的餐館，王凱便帶著白小露一同走進了這家餐館吃中飯。選了張靠窗子的桌子坐下，點了幾個家常菜後，兩個人就邊等邊聊。王凱問：“你弟弟有多大年紀啊？以前做過其他工作嗎？”白小露說：“我弟弟今年剛滿二十歲，高中畢業都快兩年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他還從沒參加過任何工作，所以還特別單純，特別幼稚，特別容易上當受騙。你看這次他同學一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把情況搞清楚，就懵裏懵懂地去了。他如果參加過工作，有一定的社會經驗，像這種靠不住的事情，他肯定就不會去沾邊了，你說對不對？”“對。”王凱說，“你弟弟他們找工作，是不是很不好找啊？”“他呀，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工作。”白小露說，“他其實是有點挑，他一個高中畢業生，別說什麼本科生，研究生，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大專畢業生都不是的，你就要有點自知之明，隻要是工作，不是特別髒，特別累，你就要去做，要知足，對啵？但他不是這樣的。這樣工作，嫌錢少了。那樣工作，嫌不體麵，沒出息。他恨不得找一個又體麵，又輕鬆，而且錢還要拿得多的工作。他以為他是誰啊？他以為他是博士生？他以為他是哪位大官家裏的少爺？真的是，不懂一點事。”“他現在還小，以後慢慢長大了，就會好些的。”王凱說，“這次找到你弟弟後，就要他好好找個正正規規的工作，不要再到外麵四到處瞎碰。到外麵瞎碰是很危險的，現在社會上這麼複雜，什麼樣的事情都可能碰到，萬一將來出了什麼大事，再後悔就晚了。”白小露想了想說：“王總，你能不能給我幫個忙，想辦法把我弟弟搞到我身邊來工作？”“好！我幫你想辦法。”王凱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正說著話，白小露忽然指著服務台後麵那個大電視機屏幕說，“呀……我弟弟，我弟弟……”王凱回過頭來看，沒看到什麼年青人，就問：“你弟弟在哪兒啊？”白小露指著那個大電視機屏幕喊：“電視，電視。我弟弟在電視裏麵。”王凱這才順著白小露手指的方向去看那大電視機屏幕。電視屏幕上出現了很多年青人，絕大多數都是男青年，也有幾個女的。他們三三倆倆地迎著畫麵走來，麵部表情都非常沮喪，木納。此時電視裏的播音員正在旁白：“……警方將這個傳銷組織的主犯都拘留起來，準備進行進一步審查。而對其餘八十多名被騙來從事傳銷活動的一般人員，則給予了教育和遣散……”王凱一邊瞅著電視屏幕一邊問：“哪個是你弟弟啊？是那個穿蘭衣服的嗎？”“對！那個穿蘭衣服的就是我弟弟，他就是我弟弟。他旁邊那個，跟他一起走的，估計就是他那個害死人的同學。”白小露說。“他們已經被警察救出來了。”王凱說，“他們這是在哪裏啊？剛才電視裏說了嗎？”“沒注意，好像沒說。王總，你認識這個地方嗎？”白小露問。“我不認識，不知道這是哪裏。”王凱說著，發現左邊桌旁的那兩個男人也正在看電視，連忙跑過去問他們：“請問你們，知道剛才那個傳銷窩點，警察是在什麼地方破獲的嗎？”“那肯定知道啦！”其中那位年齡大些的男人就說，“旁邊的那棟大樓，不就是北邊的那座青州大廈嗎！”“喔，喔，好。謝謝你啊！”王凱回轉身來對白小露說，“北邊的青州大廈。剛才放你弟弟出來的那個地方，就是北邊的那座青州大廈。我們現在去接他吧？”“好，好。我們快去接他。”白小露急切地說。王凱和白小露開著奔馳，風風火火趕到最北邊的青州大廈前。大廈的右邊七八十米的地方，果然有兩棟四層樓的舊宿舍房，與白小露弟弟所說的情況完全吻合。王凱和白小露找到前麵那棟三樓時，有三套房子的大門都是敞開的。王凱他們挨著順序走過去，發現裏麵的傳銷人員都已走了，隻剩下兩位大嫂，在拿著掃把搞衛生。王凱問她們：“大嫂，請問你，這裏是那些搞傳銷的人住過的房子嗎？”那大嫂抬起頭看了看王凱，說：“不是他們還有哪別個？把我的房子搞得髒死了，像個狗窩。早曉得他們是搞傳銷的，我寧可空著賠錢，也絕不會租給他們住。”“他們都走了嗎？”王凱又問，“是被警察抓走的，還是把他們都放了，讓他們自己走的啊？”“把幾個為頭的抓起來，裝到警車上帶走了。其餘的幾十個年紀小些的，就都放他們走了。”大嫂說。“人呢？他們被放了後，都是朝哪邊走的啊？”王凱繼續問。“大多數都往市裏的方向去了，隻有少數幾個往鄉下的方向走的。”大嫂說。王凱對那位大嫂說了聲“謝謝”，轉身對白小露說：“你弟弟肯定是朝市裏的方向走了，我們現在開車往市裏的方向去找他。小白，你看這樣行不行啊？”“行，我們往回走。”白小露說。王凱和白小露，一邊將奔馳慢慢地往回開，一邊就在馬路兩旁的人群中尋找白小露他弟弟的身影。找了一段後，白小露的手機響了，白小露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就在手機裏問：“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