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過後,幾個婦人主動留下來幫忙,其餘的人則回去通知村裏人。雖然大家在一個村子裏,有矛盾在所難免,但在遇到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會太在意以前的事,偶爾有碎嘴的婆娘說上幾句,大家都埋頭幹活。
隻是看到姚媚家出現的百裏晉,村民還是好奇的。趁著做事的間隙,小聲的向姚媚打探百裏晉的來曆。
“小媚,這出現在你家幫你忙前忙後的男人是誰啊?”說完還一臉怪異的表情看了外麵的百裏晉一眼。
“牛嫂子,這是幹啥,都這個功夫你還有心事打聽這些。”旁邊瘦黑的婦人用手肘拐了牛嫂一下,小心的在她耳邊說道。
看到村長媳婦這樣,被稱作牛嫂的婦人,拍了拍腦門,又輕輕抽了自己一嘴巴,表示她不該問,尷尬的看了姚媚幾眼,見她沒有介意這又繼續起手上的動作。
對於村裏人會好奇百裏晉,姚媚不覺得有啥奇怪,隻是她現在不想解釋什麼,隻想快點將姚母的是安排好,而且姚父也還要照顧。進來兩三天內,怕是沒什麼心思管其他的事。
等壽衣做好,幾個婦人幫著姚媚給姚母穿上後,把姚母移到棺材裏。這時百裏晉派人去請的道場也來了。擺上物品,姚母的法事正是開始了。
本來在這裏還有哭喪的習俗,就是出嫁的女兒或者進門的兒媳,要在親人的靈前唱出類似山歌的音調的話,來感謝親人父母的養育教導之恩。隻是姚媚不會,才沒有哭出來。而是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掉下來。
不明真相的村民,紛紛覺得姚媚冷情,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過世了,都不曾哭上一哭,反而跟個沒事人似的,守在靈前。村民對於姚媚的反應議論紛紛。有人說姚媚過於悲傷,有人說她不孝,總之是什麼聲音都有。
“奶奶,這裏好像死人了,到處都掛了白布呢,而且裏麵還鬧哄哄的。”北莊外麵,一老一少,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兩人。
這兩人不是別人,而是已經消失在平西村好久的瞎婆子和狗蛋。
“死了人好,死了好,蛋兒啊,今天我們祖孫倆總算有頓飽飯吃了,說不定還是大米飯呢,咱們就呆在門口,不走了。”瞎婆子掀了掀看不見的眼皮,說著就在地上,打算賴在這裏不走了。
狗蛋聽到大米飯,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東西,有大米飯,他自然是想吃。
“可是奶奶,這裏好像是我們被提著扔出去的地方。”雖然餓,但狗蛋卻清楚的記得他們上次被強子丟到路邊的情形。
“沒事,聽奶奶的,這次不會……了,狗蛋,我的乖孫,你說啥?”聽完狗蛋的話不以為意的瞎婆子,反應過來茫然的問道。
他們已經在外麵流浪了快兩個月了,沒想到這又回到平西村。這會聽到狗蛋的話,雖瞎卻不糊塗的瞎婆子,自然明白他們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平西村。
“哈哈哈……死得好啊,姚媚那賤人總算死了,我兒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哈哈哈……”
瞎婆子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要說她最恨的是誰,當然就是姚媚,要不是姚媚,她兒子也不會死,留下他們一老一少無人照顧。這會知道是北莊死人了,自然就想到是姚媚。
院子裏人聽到外麵的聲音,全都湧出來看個究竟。
“這哪來的叫花子?”
“哎呀,臭死了,滾遠點兒。”
“咦,這好像是消失好久的瞎婆子跟狗蛋啊。”
有人上前仔細看了看,“還真是。”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就是沒人管這祖孫倆這段日子去哪兒了,怎麼會搞成這副模樣。
“哈哈哈,死得好啊,這就是報應呐,蒼天有眼,蒼天有眼。”瞎婆子也不管周圍的人說什麼,隻一個勁的狂笑,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
雖然含糊不清,但這意思大家都聽懂了。這裏的人也是知道兩家的恩怨的,所以對於瞎婆子嘴裏的話,大家都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畢竟這姚母之前也沒聽說的了什麼病,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難道真是遭了報應?
大家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害怕,怕這報應連累他們家。
“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回王爺,外麵來了倆叫花子鬧事,看情況好像是姚夫人的敵人。”鷹上前將聽到的話轉述給百裏晉聽。
“派兩個人把他們丟出去。”
“是。”
可憐的瞎婆子狗蛋,還沒嚎完,就麵臨著再次被丟的命運,隻是這次是他家王爺吩咐的,跟了他家王爺這麼多年,自然是明白他家王爺的意思。鷹找來兩人,向他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後,就讓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