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正在打坐,忽然覺得有人在摸自己,不覺睜眼一看,一個老頭正貼在自己眼前正哆哆嗦嗦地摸自己小腿。
“無上天尊,請問老丈所找何物?”老道士作揖向薑老神醫行禮問道。麵對突然開口說話的老道,薑老神醫嚇得一哆嗦,一時語噻,不知如何答複。
“你這老道還不知道吧,他就是燒門板救你的薑老神醫!”薑三善老人家指著老神醫對那道人有些激動地說,“要不是他薑家人,你老道都不知死幾個來回了!”老人家用拐杖敲打著地憤憤地說。“是啊,是啊!”三善老人身後的村民紛紛附和著。
“貧道失禮了!請老神醫見諒!”老道這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朦朧中救治自己的恩人,不禁要起身下炕給老神醫行大禮,卻被薑老神醫一把按住。
“分內之事,不必多禮。”薑老神醫平靜地說,兩眼瞬間紅了。
不經意間,老神醫又瞥了一眼兩件心中的“神器”,還是那樣,看不出神在哪裏!
“哇……”孫子又哭了。
老神醫無心在這裏多聊,急忙轉身向隔壁奔去,老道則穿戴整齊後跟著神醫來到孩子的房間。
老太太橫抱著一個裹得嚴實的嬰兒,正坐在炕的裏麵,輕輕地搖晃著手臂,嘴裏哼唱著:“奧,奧,奧寥寥,小寶貝睡覺覺!”。老太太一邊哼唱著,眼睛卻是盯著炕上蓋被躺著的人,不住地淌著淚水,之後的哼唱卻變成了哭唱。懷裏的孩子極力想掙脫老人的懷抱,小手不斷地向外揮舞。老太太抱不住了,把孩子放到炕上,靠近萍兒的臉。
那孩子居然翻過身來,居然在爬,居然爬向了自己的媽媽。
這時,老道才從側麵看清眼前的這個嬰孩的頭:一個字,黑。如墨一般的頭發,泛著輕柔的光澤;天庭不是一般的飽滿,而且都已向外凸出;孩子雖小,大耳朵厚耳垂;高高的鼻梁,整齊筆直;厚厚的嘴唇,不斷地在嘟囔著什麼,咿咿呀呀,音質宏穩,如在誦經一般,聽得老道內心舒適。老道不禁讚歎喜歡這小孩子。
孩子使勁地往萍兒頭上爬去,老太太實在看不過去,抱起孩子放到萍兒的耳畔。那孩子慢慢地爬上萍兒的頭,用小手摸著媽媽的頭發、媽媽的額頭、媽媽的眼睛、鼻子、嘴巴,小臉緊靠著媽媽的臉上,嘴裏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很久……很久!
看著媽媽好久好久都沒有反應,孩子雙手扶著媽媽的臉,一屁股坐在媽媽的枕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屋中各位老人看到無不掩麵掃淚。
當眾人在目睹這生死離別的殘忍一幕時,薑家村李老太正忙著在家裏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出村。因為這個村子再也不需要她,雖然她老了,雖然她為這個村出過力。但是從今往後,這個村,薑家村的人不再允許她留在這裏,在老薑家的宗譜上把她劃掉了。
她被休了!
她隻沒做一件事,導致極大地傷害了一個人,結果又傷害了一群人,更傷害了自己!。
薑家村以她為恥!
李老太憤恨而羞愧地走出薑家村時,回頭看到的是依然安詳俊秀挺拔的巨峰,卻看不到也是這讓自己出走的薑家村人們正在山中進行著的人狼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