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卿本佳人(1)(1 / 2)

李銘群這趟上省城,還有其他省廳需要對接,相關成員都於省委賓館就住,知道許一鳴到周洛兩月一直沒時間回家看看,李銘群早前批準,省交通廳的對接會一完,許一鳴可以不隨隊行動,放假兩天,想幹嘛幹嘛,不用在賓館呆著。許一鳴未婚,目前又沒有女朋友,省城的夜生活雖然豐富多彩,但不屬於許一鳴,許一鳴決定先回筒子樓看看父母,除了上大學那會,這次應該是他離家時間最長的一次,他還真有些想家了。雖然按計劃在省城還有兩天的時間停留,但有些單位要跑,有些人要見,要是遇上周洛有什麼跟交通有關的突發事件發生,他許一鳴還不得馬不停蹄地趕回周洛去?許一鳴閑庭信步,地鐵站的過道,一名流浪歌手彈著吉他,唱著一首憂傷的歌。許一鳴沒有急著趕路,而是站在一旁靜靜地聽,一曲終了,許一鳴躬身放下二十元錢在琴盒裏。許一鳴直起身的時候感覺有人在盯著他看,一回頭,就見一人站在不遠處望著他很是明媚地笑。是艾小麥,這天的艾小麥穿著一條潔白的裙子,束腰的,裙擺大而飄逸。艾小麥站在那,靜靜地看著許一鳴,臉上的笑有如陽光般明媚,而且明媚中略帶頑皮,有風輕輕地揚起,艾小麥的長裙輕輕地蕩。許一鳴的心不由自主地撲騰直跳。許一鳴笑:“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艾小麥巧笑嫣然:“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我在省城不奇怪,倒是你,什麼時候回省城的?不是說回省城就電話聯係麼,電話呢?”也是想過要打電話給艾小麥的,不止是在周洛,就在剛才,許一鳴就有打電話給艾小麥的衝動,可打電話給艾小麥說什麼,問她在幹嘛,要是她恰巧和男朋友在一起,會不會引起人家的誤會。許一鳴這才忍住衝動,將拿出的手機放進兜裏,回家。許一鳴不好意思地一笑,解釋,說自己今天剛剛回的省城,有些事情要辦,有些會要開。根本沒來得及給艾小麥打電話。“事情辦完了,會開過了之後呢。”艾小麥抓住不放,“電話還是沒有,情願站在地鐵口聽歌,也不願打電話給我。”許一鳴求饒,說艾小麥到底是做記者的,她這麼一說,他許一鳴還真是百口難辨,隻能求饒:“艾記者如此說來,我許一鳴還真是不該,我就應該一到省城就和艾記者聯係,要不然這會也不會被艾記者抓住現行。”艾小麥笑,說還好在這地鐵口遇上,要不是在這遇上,抓了許一鳴的現行,她又怎麼知道許一鳴今天回了省城,還以為許一鳴現在還在周洛縣為周洛人民鞠躬盡瘁、嘔心瀝血呢:“結果情況不太一樣,許一鳴同誌無所事事,在省城悠然自得呢。”許一鳴還真是說不過艾小麥,隻得問艾小麥這會車也不開,準備坐地鐵去哪?艾小麥說許一鳴應該知道,省城車多路窄,一到這個時候就車行緩慢,還不如坐地鐵,再說了,同學在酒吧聚會,怎麼著也得喝點紅酒啊香檳什麼的,到時喝了酒,還怎麼開車。艾小麥有高中同學兼閨蜜從美國學成歸來,另有同學知道後熱情張羅,正好今晚同學們都有空,於是相約到酒吧一條街聚一聚。“你許一鳴這麼閑情雅致,想來也沒什麼要事,怎麼樣,先別忙著回家,和我一起去喝一杯?”艾小麥巧笑嫣然地問。許一鳴覺得有些不妥:“艾記者同學聚會,我去參加算怎麼回事,這不好吧。”艾小麥笑:“這有什麼不好的,除非是你自己不願意。”許一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在心裏問自己,你願意嗎?自是一百個願意的。“不就和我一起去參加同學聚會麼,多大個事啊,有這麼難以決斷的嗎?比修快速通道還難?”艾小麥頭微微一擺,“許一鳴,走吧!”許一鳴一笑,心想,既然自己心裏一百個願意,那就沒必要患得患失的,艾小麥有男朋友又怎麼樣,她的同學自己不認識又如何,她的閨蜜真要是問起自己和艾小麥是怎麼回事也沒關係,據實而言就是。許一鳴頭一點,與艾小麥並肩朝入口走去。這時,流浪歌手唱起一首俏皮的歌,竟然是那首《膽小鬼》。艾小麥咯咯地笑,說:“說你呢。”許一鳴一時摸不著頭緒:“什麼?”艾小麥笑:“沒什麼。”酒吧一條街靠近沿江風光帶,不遠處,江水像一條藍色的絲帶向東流去。許一鳴和艾小麥走到一家清吧門口,一人正在翹首以待,此人長相普通,平頭,一身頂級名牌,其抽著煙,旁若無人地吐著煙圈,看見艾小麥,此人的臉上頓時洋溢著一種熱情,趕忙將手中的煙往門口的果皮箱上一按,迎了上來:“小麥,你怎麼才來?”艾小麥笑:“我晚到了麼?”此人忙說:“不晚不晚。”看到許一鳴,此人的眼中閃出一道精光,這種目光許一鳴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見過,許一鳴一想,對了,候誌良就曾用這種眼光看過自己。“小麥,你朋友?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那人問。艾小麥介紹:“許一鳴。鍾聯東。”“幸會!”許一鳴和鍾聯東握手,初次相識的人握手一般都是輕輕一握,然後立馬就鬆,鍾聯東卻不是這樣,他握著許一鳴的手不放:“兄弟在哪混?”這話很是江湖。許一鳴心想,難道這個鍾聯東也是艾小麥的同學,鍾聯東的年紀看上去怎麼著也有三十歲吧,他和艾小麥怎麼可能是同班同學,同校倒是有可能。許一鳴禮貌地一笑,說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先前在省交通廳,目前在下麵的一個縣掛職。鍾聯東一聽,徑自自得地一笑,掏出一張名片。許一鳴一看,還別說,鍾聯東有自得的資本,光那名片上的名銜就有一大串:市青年聯合會副會長,市政協委員,振東集團董事、副總經理等等,密密麻麻,看起來有些眼花繚亂。許一鳴拿著名片,怎麼看鍾聯東都和名片上的這些名銜聯不到一塊。艾小麥看鍾聯東握著許一鳴的手不放,眉頭一皺:“鍾聯東,他們都到了沒有?”鍾聯東說能聯係到的同學他都聯係了,能到的同學也都到了,就等艾小麥了。艾小麥說,既然如此,鍾聯東就該前麵帶路,老站在門口算怎麼回事。鍾聯東這才放開許一鳴的手,朝酒吧裏走去。許一鳴跟著艾小麥往裏走,艾小麥一笑,望了許一鳴一眼,問:“有些意外?”這話問的簡單扼要,沒頭沒尾,但許一鳴卻知道艾小麥這話問的是什麼,他笑:“有點。真是同班同學?”艾小麥笑著點頭,這個鍾聯東還真是他們高中同學,不但同校,而且同班,如許一鳴所料,這個鍾聯東的年紀是比艾小麥她們這一班同學都要大好幾歲,之所以還能同班,是因為此人不愛讀書,就愛打架,成績差得一塌糊塗不說,還老是惹是生非,降級也就成了家常便飯,省城的初高中都被他讀了個遍。轉來轉去,鍾聯東高二那年轉到艾小麥她們學校她們班。艾小麥所讀的學校屬重點高中,成績不好,靠打架鬥毆是進不去的,鍾聯東這種有如毒藥的學生之所以還能混進這所重點高中,是因為他老爸有錢,振東集團就是他們家自個的,他們家向學校捐了不少的款。艾小麥她們高中畢業,一個個都考進了名校,唯有這個鍾聯東是個例外,什麼大學都沒考上,混了個高中畢業,就到家族公司上班,一去就是個副總經理。至於名片上的那些名銜,估計都不是靠真才實學而是靠捐款捐來的。“難怪。”許一鳴一笑,“對你這麼熱情,應該是你的追求者。”“算是。”艾小麥笑,說鍾聯東那時候在學校喜歡沒事就往她身邊湊,鍾聯東雖然在學校橫衝直撞,但她艾小麥說什麼,鍾聯東就是什麼,從不敢多嘴,那時候小,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現在大了,自然也就明白了,鍾聯東那時候是對她艾小麥有那麼點意思。不過明白了也沒什麼感覺:“就他這土豪樣,我還真是看不上。”鍾聯東這人結了離,離了結,見異思遷,與女人都相處不了長久,但對於她們這些班上的女同學,卻始終如一,誰從國外回國,鍾聯東都是第一個知道,打電話,請客吃飯,喝酒泡吧,都是他在張羅,還不許人家提錢。“沒辦法,人家沒別的,就是有錢。”艾小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