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鳴起身開門。竟然又是黃豔豔,這次黃豔豔不是一個人,候誌良今天沒有在別的女人床上‘猴急’,而是站在黃豔豔的身後,抽著煙,看著許一鳴一笑。“我就知道許縣長這個時候不會在別的地方瀟灑,肯定在招待所的房間,董事長還不信,非要和我打賭。”黃豔豔笑靨如花,“董事長你看看,許縣長這不在這麼,你以為許縣長像你啊,一刻都閑不住,一到晚上不是酒吧就是桑拿,董事長你輸了。”候誌良笑,說:“看來還是我們黃主任了解許縣長。”許一鳴自然不會像上次那樣,手把門框,不讓黃豔豔進屋,他笑了笑,邀請候誌良和黃豔豔,有什麼事情,屋裏說。黃豔豔東張西望,做出一副可愛狀:“我敢肯定許縣長今天肯定沒有金屋藏嬌,要不然許縣長不會這麼爽快。”候誌良則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許縣長這麼年輕,又沒有結婚,有女朋友在屋裏算個屁,沒有女朋友我反倒是覺得奇怪了。”許一鳴把他們讓進房間時,並沒有隨手將門關上。此時房門大打四開,隻要有人從走道經過,房間裏的情況一目了然。候誌良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眉頭微微一皺,但他並無多言,隻是走到客位坐下。黃豔豔則是白了候誌良一眼,說:“你以為許縣長是你,女朋友越多越好,沒有女朋友就過不了日子。”候誌良笑,說:“男人嗎,都好這一口,許縣長你說是不是?”許一鳴一笑,並不接話,隻是問候誌良,喝茶還是喝咖啡?黃豔豔笑嘻嘻,說她上次到許一鳴這,既沒有茶,也沒有咖啡,隻有山泉水,現在倒好,什麼都有了,而且品種豐富,可供選擇的機會也多:“不用想我就知道,許縣長這裏的茶,肯定是‘楊家毛尖’,而且不會是公款消費,肯定是自個買的,許縣長這是何必呢?我們送的茶葉有毒啊,不能喝嗎?”許一鳴笑了笑,說黃豔豔上次送的茶葉有沒有毒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隻要他許一鳴上次把黃豔豔的那兩盒“楊家毛尖”留下了,那他這會肯定是昏糊糊的,肯定是黃豔豔說什麼是什麼,沒有一點自我,這可不好,他不喜歡這樣。黃豔豔笑:“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有這麼厲害嗎?我又不是許縣長的女朋友,許縣長就這麼聽女朋友的話,看來上次就該努力一些,一舉將許縣長拿下,做許縣長的女朋友,讓許縣長聽我的。”候誌良在一旁笑,說看來黃豔豔還是魅力不夠,先前沒有將許一鳴拿下,今後要將許一鳴拿下那就更難了:“我可是聽說許縣長現在有女朋友了,女朋友是省報的記者,叫艾小麥。”許一鳴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卻是一驚,這個候誌良,手夠長的,消息夠靈通的,這才幾天,候誌良竟然就知道了艾小麥,還真是小瞧他了。許一鳴笑了笑,問候誌良這又是聽誰說的。候誌良一笑,這次不是蕭弘湘,而是鍾聯東:“還能有誰,鍾聯東那小子。”這是許一鳴沒有想到的,他還真沒想到候誌良與鍾聯東也認識,看樣子隻怕交情還深。黃豔豔則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這才幾天,許一鳴就有女朋友了,不應該啊,這個艾小麥漂亮嗎,有我黃豔豔漂亮啊。黃豔豔還賣乖,說不管許一鳴有沒有女朋友,隻要許一鳴沒結婚,她都有追求許一鳴的權利,許一鳴即便是結婚了有老婆了,她也不介意做許一鳴的女朋友,誰讓她對許一鳴情有獨鍾呢,不將許一鳴拿下不甘心呢。反正到時一個在省城,一個在周洛,許一鳴也不用擔心會被艾小麥知道。說黃豔豔這話是調侃也好,是活躍氣氛也罷,候誌良對此都不以為然,隻是喝茶,看來黃豔豔當著候誌良的麵與人打情罵俏,絕不是第一次,候誌良習以為常,也就不以為然。許一鳴心說,黃豔豔這話半真半假,什麼情有獨鍾,一聽就知道是假的,隻要是對誌良集團有利的人,隻怕黃豔豔都會多情,也就無所謂獨鍾了,倒是不甘心這話是句真話,沒有將他許一鳴拿下,讓她在候誌良麵前失分,看來她還真是有些心有不甘。“古時候的官員,誰不是三妻四妾,現在的官員,雖然明麵上隻有一個老婆,但暗地裏有幾個沒有女朋友的?許縣長你說是不是?”黃豔豔嬌嘀嘀,“你看看我們董事長,女朋友多的隻怕連自己都數不清。”許一鳴笑,說黃豔豔說的這些官員他不知道,但他許一鳴認識的官員卻不像黃豔豔說的這麼放肆,都比較自律。“隻怕未必。”黃豔豔笑,說,“那都是表麵上的,關係再怎麼好,人家背地裏的事情也不可能全讓許縣長知道,許縣長你說是不是?”這話許一鳴還真沒法反駁,道貌岸然的官員不是沒有,不過,他感覺黃豔豔話裏有話,很顯然是有所指,不知道為什麼,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蕭弘湘,蕭弘湘背地裏的事情都告訴他許一鳴了,看那天的表情就知道未必,蕭弘湘是黃豔豔所說的這種官員?如果是,許一鳴還真是為蕭弘湘捏把汗。“什麼隻怕未必,黃主任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候誌良打斷了黃豔豔的話,故意岔開話題,說許一鳴和鍾聯東在清吧喝酒那天,他其實也在省城,晚上還和鍾聯東一起吃飯,他不知道鍾聯東到河邊泡吧是和許一鳴喝酒,他當時還納悶呢,心想鍾聯東平時泡吧都喜歡熱鬧,酒吧的音響越是震耳欲聾越好,不響鍾聯東還不高興,怎麼突然間就變得斯文了,後來才知道鍾聯東是和許一鳴艾小麥在一起,要知道許一鳴也在,他肯定也跟著去了,許一鳴平時不喝酒,但那種場合肯定會喝,來者不拒,喝起來多痛快啊,可惜了。許一鳴不由地又想起那天與蕭弘湘在“瀏陽蒸菜館”吃飯時,蕭弘湘接到的那個電話,打這個電話的人,會不會就是候誌良,候誌良當時不是和鍾聯東在一起麼,蕭弘湘是不是趕去參加這個飯局?如果那天蕭弘湘真是趕這個場子,可時間上似乎又有些不對,鍾聯東不可能那麼快就出現在清吧,唯一的解釋就是,候誌良與鍾聯東是一起吃的晚飯,但候誌良飯後有意避開鍾聯東,和蕭弘湘別找地方麵談。那個電話追得那麼緊,一天都不能耽誤,看來事情很急。許一鳴笑,說那天和鍾聯東喝酒,純屬偶然,碰上了,也就隨便喝了喝:“我還真沒想到候董會認識鍾聯東。”“這個世界也就一個屁大,我和鍾聯東原來也不認識,後來在多個場合遇上了,來來去去,也就成了朋友。”候誌良笑,說第二天鍾聯東因為一件事情需要他出麵,找他喝茶,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許一鳴,鍾聯東說他候誌良是周洛人,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到周洛掛職的幹部,叫許一鳴的。他當時一愣,不知道鍾聯東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一問才知道,鍾聯東是在吃醋,說這個許一鳴是他的情敵,不明白艾小麥看上他許一鳴什麼,不就一個掛職幹部麼,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有什麼好的。候誌良說他一聽鍾聯東這話就知道鍾聯東和許一鳴的關係一般,要是關係到位,鍾聯東不可能連許一鳴是周洛的掛職副縣長都不知道。許一鳴雖然是掛職副縣長,在周洛卻是權利很大,周洛的交通建設都是許一鳴說了算,在這方麵,連張誌峰都得聽許一鳴的。“許縣長你說是不是?”許一鳴搖頭,說自己什麼權利都沒有,他隻是協助縣長工作。候誌良不置可否,但他不再說此事,隻是一笑,繼續說鍾聯東。候誌良說鍾聯東知道許一鳴竟然是交通廳副處長下去掛職的,並且和蕭弘湘很熟,許一鳴的話蕭弘湘一般都會給麵子,當時就傻眼了,說他這回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許一鳴如此深藏不露。“許縣長要是讓他鍾聯東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還是許縣長麼。”候誌良笑,“鍾聯東有錢又能怎麼樣,就憑他,哪裏是許縣長的對手,還說許縣長是他的情敵,就他那老子有錢就是天下第一的樣,艾小麥怎麼可能看上他。”許一鳴不願意和候誌良說這些,他笑了笑,問:“候董今天上我這,就是因為鍾聯東?”自然不是,候誌良裝傻,大腿一拍,說自己一說起和許一鳴喝酒就興奮,竟然把正事給忘了。他這次來是特意來向許一鳴彙報工作的。什麼工作?縣客運站改造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