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甘苦與共(4)(1 / 2)

“少來。”艾小麥輕笑,讓許一鳴少灌迷魂湯,說她不吃這一套。她一生起氣來,也和熊小霖一樣,不講道理,所以許一鳴得有心理準備,她生氣,許一鳴不管有沒有做錯,都得讓著她。許一鳴點頭,表示明白,說這是作為男朋友最基本的行為準則,女朋友說的都對,不對也對。艾小麥笑,說這話她愛聽,許一鳴看上去情商不高,情商的可塑性卻還不賴。許一鳴說自己是公職人員,一貫能領會領導意圖。卻不想隔牆有耳。“是嗎?許縣長真的領會領導意圖明確?我看未必。”一人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那天那個電話怎麼就沒有領會。”是黃豔豔。哪個電話?自然是說胡海鵬的那個電話。胡海鵬那天在電話裏聽上去是在抱怨省建三公司的職工無理取鬧,動不動就堵他的辦公室,但細細去體會,卻可以很容易領會胡海鵬這話的真正含義是什麼。可許一鳴呢,裝傻到底,該怎麼招標還是怎麼招標,最後葛長遠中標,省建三公司沒戲,讓常務副市長的真實意圖打了水漂。就憑這,許一鳴還真不能說自己領會領導意圖明確。艾小麥看著走近的黃豔豔,又看看許一鳴,微微一笑。許一鳴搖搖頭,也是一笑,心說自己怎麼到哪都能和黃豔豔遇上。黃豔豔一如既往,風情萬種,嘴角微翹,埋怨:“許縣長,你怎麼能這樣。”許一鳴笑,說黃豔豔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剛剛還是領導意圖,現在又換成了埋怨,話題轉換太快,他還真有些莫名其妙。他怎麼了?什麼事情讓黃豔豔如此生氣?黃豔豔說她那天在第一時間知道許一鳴被調查,心裏焦急萬分,又是打電話發短信,又是送茶葉的。結果呢,電話打不通,茶葉送不到,短息呢,那麼多條,許一鳴就回了一句謝謝。她這兩天一直在為許一鳴揪心,心裏就想著許一鳴在幹嘛呢?不會有什麼吧?現在一看,得,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許一鳴好著呢,逍遙自在,有美女相伴,又如何會記得還有個黃豔豔為他牽腸掛肚,朝思暮想。“你是不是不對,不能夠這樣。”黃豔豔盯著許一鳴,笑問。許一鳴點頭,再次真誠道謝,說黃豔豔的短息他都看到了,可除了一句謝謝,他許一鳴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既然現在在這遇上了,他很想告訴黃豔豔,她的短息,讓他感動。“就感動?沒有其他?”黃豔豔朝艾小麥身邊一坐,看著許一鳴,說一看許一鳴這樣就知道,許一鳴從排山回來沒有進屋,直接就上西餐廳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從排山回來?”許一鳴有些詫異,他蓬頭垢麵,風塵仆仆,一看就知道剛從鄉下回來。但這並不代表黃豔豔就知道他去的是排山,而不是其他鄉鎮。“關心你唄。”黃豔豔笑,說自從認識許一鳴,她就對許一鳴的一舉一動頗為關注,隻要是與許一鳴有關的事情,她都感興趣,她就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可以讓許一鳴如此固執,不管不顧,不顧一切地向前走。她對許一鳴如此關注,所以她知道許一鳴到了排山也就不足為奇。“是嗎?”許一鳴一笑。“當然。”黃豔豔點頭,繼續拿許一鳴的蓬頭垢麵調侃,說她一貫討厭不修邊幅的男人,但今天一看許一鳴這樣,胡子沒刮,頭發沒洗,不知為什麼,她不但不覺得討厭,反而覺得親切,覺得許一鳴今天這樣比平時更酷更帥。許一鳴笑了笑,說這兩天又是風又是雨,山上山下,河邊工地,哪裏有時間去刮什麼胡子,長就長一點,無所謂。要是知道黃豔豔不喜歡,他就該和艾小麥去吃“瀏陽蒸菜”。“我說了不喜歡嗎?”黃豔豔巧笑嫣然,看了身邊的艾小麥一眼,“艾記者有沒有覺得,你這個男朋友今天這樣更有男人味?”“黃主任是在問我嗎?”艾小麥笑意盈盈。“當然。”黃豔豔笑,“難道許縣長不是你的男朋友?”不待艾小麥點頭,黃豔豔又是一笑,有些曖昧:“許縣長,艾記者等會上你的房間,你也站在過道上,抬眼看什麼監控。”許一鳴笑,說艾小麥是他女朋友,監控自然沒必要看了,老是仰著頭也頭昏不是。黃豔豔對監控這麼感興趣,不妨去刻錄一張艾小麥走進他房間的光碟,這個無關緊要,反正艾小麥現在在市紀委有備案,艾小麥什麼時候進他的房間都行,什麼時候離開他的房間都沒關係,市紀委應該不會再受理此類舉報。黃豔豔笑,說許一鳴大可以放心,她真要是刻錄了光碟,也不是為了什麼舉報,而是因為吃醋因為嫉妒,艾小麥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許一鳴的房間,什麼時候走都可以,住上一夜都無所謂,她黃豔豔怎麼就不行了?她對許一鳴不也同樣情真意切?不就上房間喝杯茶麼,許一鳴怎麼就站在過道上望著監控看個沒完,監控有什麼好看的,有她黃豔豔好看麼。黃豔豔這話明顯帶有調侃,引人遐想,有調情之嫌。平時黃豔豔拿許一鳴如此調侃,許一鳴大可一笑了之,不當回事就是。但今天卻不一樣,有艾小麥在,這種話題不宜繼續下去,即便艾小麥再怎麼大度,可她也是女人,許一鳴知道不能當著艾小麥的麵任由黃豔豔調侃下去,要不然後麵還不知道黃豔豔會說出什麼來。有艾小麥在身邊,黃豔豔說不定還會更露骨,話語更具挑逗,艾小麥拂袖而去更合她的心意。許一鳴笑了笑,轉移話題,問黃豔豔怎麼今天沒有在洪福樓呆著,有閑情上這。“就許你許縣長在這談情說愛,就不許我黃豔豔在這了?”黃豔豔笑,說她黃豔豔今天出現在西餐廳最是正常不過,“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西餐廳是誌良集團的產業吧。”許一鳴點頭,說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家西餐廳是誌良集團的。“既然知道這家西餐廳是猴子的,許縣長你還來?”黃豔豔笑。“來吃飯而已,這與餐廳是誰的,有何關係?”許一鳴是這麼看待這個問題的,不管這個西餐廳是不是候誌良的,隻要是開門做生意,價格合適,口味適中,他許一鳴都會來。“這麼說,許縣長不記仇?”“記仇?”許一鳴笑,“我記誰的仇,我和那什麼猴子有仇嗎?”黃豔豔連連點頭,說許一鳴就是大氣,她一直勸告候誌良,和許一鳴這種大氣的人交往,首先自己就得大氣。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次不成,還有下次,沒必要弄得像仇人似的。就像她,怎麼著都是個美女,可許一鳴看都不看她一眼,寧願看什麼監控,也不看美女,當時氣得不行,事後一想,反而特別佩服特別愛慕,這樣多好。可候誌良就是不聽,就是不大氣,非要做,她也就沒辦法了,怎麼著都是候誌良的人,不是許一鳴的人,盡管不讚同,但也隻能跟隨,可心裏還是不免為許一鳴擔心。盡管她黃豔豔不是什麼好人,但她卻是從心裏佩服許一鳴這種人。要是早遇上許一鳴,多好啊,她黃豔豔說不定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現在看到許一鳴和艾小麥有說有笑,盡管有些失落,也有些嫉妒,心想為什麼和許一鳴有說有笑的就不是自己,但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她就知道許一鳴這人不但大氣,而且堅強,怎麼可能會被一些小伎倆擊倒。黃豔豔這話是什麼意思?隻可意會,黃豔豔這是在委婉地暗示,這次許一鳴被舉報,就是候誌良不聽她的勸阻,為人不大氣,在背後主使而為。但許一鳴要是以此為證據,說他被舉報是候誌良幹的,黃豔豔自然可以矢口否認,說她什麼都沒說,是許一鳴誤解了,那許一鳴還真是無話可說。黃豔豔一番好意,許一鳴自然不會以此為據,將黃豔豔置於兩難的境地。此話題點到為止。黃豔豔和許一鳴都不想深談下去。許一鳴問黃豔豔,今天出現在這,又是宴請哪位貴客。“什麼貴客,我們在這遇上,說明我們有緣唄。”“真是有緣?”許一鳴笑。當然不是。還真讓許一鳴說著了,黃豔豔今天來西餐廳,還真是為了招待一位貴客。這位客人來自省城,對“洪福樓”的飯菜不感興趣,就想著到西餐廳來吃什麼蔬菜沙拉。既然客人有這愛好,那做主人的就隻能奉陪。候誌良瘦不拉幾,就喜歡大魚大肉,對這蔬菜沙拉實在提不起興趣,於是屁股一拍,把客人留給黃豔豔消受,自己跑到“洪福樓”另起爐灶,接待另一批貴客去了。客人喜歡蔬菜沙拉,不是客人崇洋媚外,喜歡小資情調,而是因為這名客人比較特殊,與蔬菜有緣,本人從事瓜果蔬菜生意,靠蔬菜發家,掌控省城好幾家大型超市和農產品批發市場的瓜果蔬菜的流通渠道。因此緣故,客人每到一處,首要任務就是先嚐嚐當地的蔬菜沙拉,蔬菜品質的好壞,一嚐就知,這對做生意大有好處。“這位客人許縣長雖然沒有見過,但應該聽我說起過。”“是嗎?”“怎麼?許縣長這麼快就忘了,我說這事的時候,艾記者也在。”黃豔豔這麼一說,許一鳴想起來了,那天在“洪福樓”,黃豔豔說她可以穿針引線,將省城的一家有實力的瓜果蔬菜供應商介紹給張誌峰,該供應商有意投資一千萬,在排山建一個蔬菜基地。什麼都談好了,隻等快速通道一開工,雙方就正式簽約。許一鳴當時是聽見了,隻是一笑,以為黃豔豔就是那麼一說,沒太把這當回事,現在看來還真有其事,快速通道第一標段已經上馬,看來簽約也就在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