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托比,來,看這裏.。”
模糊之中,隱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母親。
托比睜大眼睛,眼前的母親肖麗爾正手拿玩具,帶著平日裏溫和的微笑對自己說話。
而此時的自己,正躺在搖籃裏,無法動彈。
這是幼兒時的自己啊。
“啊.媽媽!快帶我離開這裏,我被那群邪惡的人類囚禁了!”
托比扯開嗓子呐喊著,但對方並沒有任何察覺。
不知所措的他左右張望著,盡管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就在這時,母親突然回過頭去看向了房間的另一麵。
“啊,你回來了。”
母親說著,站起身來。
緊接著,後麵走來了一個身材瘦小但卻清新脫俗的年輕女人。
“托比醒了,一直在哭,好像在找你呢.”
我在找她?
她是我的什麼人?
正疑問著,那女人卻向搖籃這邊走來。
她留著一頭順直披肩的藏青色頭發,徐徐走來還帶來一抹清香。
她的穿著與村裏的人一樣,看樣子也是這個村子的村民。
按理說村裏的老老少少托比大都見過,哪怕說不上名字也能混個臉熟。
唯獨她,這個嬌小的女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至於女人的麵目,不知為何,無法看清楚,或者說是一片模糊。
即便女人來到了托比的身前,他依舊無法清晰的看到對方的五官。
“啊,托比,不要哭,媽媽來了。”
說完,女人把托比從搖籃當中抱了起來。
媽媽?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啊?
這一定是在做夢!
女人的話讓托比不能理解,明明母親就在旁邊站著呢。
女人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並時不時地在他稚嫩的臉蛋上親吻著。
托比盡管有些緊張和不明所以,但心裏卻意外地產生了一種親切之感。
這是.。。一種久違的愜意,一種可以和自己內心共鳴的真實情感。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就在他沉浸在溫馨的暖流中時,門外突然闖進一個男人。
是父親。
托裏斯村的英雄。
為什麼他還活著?
隻見父親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緊緊的把門關上,臉上的緊蹙表情還未舒展開來。
“佩蓮,在村子花田的小路上我發現有人類騎兵留下的馬蹄印,似乎是偵察兵。等會你趕緊從後院往東走,就可以到達貝克多村了,如果他們發現了你的蹤跡我們會在這裏拖住他們。”
女人低頭不語,臉貼著托比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不必了,不能為了我們母子連累到你們。”
“你不用擔心,我們村子好歹也是有名的‘先鋒村落’,戰鬥力是可以和他們抗衡的。”
女人搖了搖頭,黯然地說道。
“我.要回去。”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
父親一聽這話頓時一陣瞠目。
母親肖麗爾也在一旁皺緊眉頭表示不能理解。
“傻丫頭!你打算做出自我犧牲嗎?”
父親瞪大眼睛大聲斥問道。
女人輕輕點了下頭。
“必須回去。”
“理由呢?”
“保護村子,保護孩子。”
父親這時突然從腰際拔出了自己鏽跡斑斑的戰刀。
他雙眼銳利地看著女人,盡可能地壓低自己的語氣,說道。
“你以為我們沒有能力保護你們母子倆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想.不想因為我這麼一個卑賤的女人而損失那麼多的族人。”
女人抬起頭趕忙解釋,話語間流露出一絲傷感的氣息。
“誰敢說你卑賤?我馬上去打死他!”
“你聽我說,大哥”
女人擺了擺手。
“沒有人說我,但是我自己心裏明白。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還生下了這個孩子,我們母子都是整個狼人族群的恥辱。我原本作為貝克多村的希望之星,被村子寄予了很大的期待,可是,我辜負了他們。作為一個罪人,我實在沒有臉麵繼續待在村子裏了。更何況村子不會包庇我的,他們恨我還來不及呢。而如果我再在你們的村子裏耽擱一會功夫,那些聰明的家夥很快就會集結兵力來到這裏。如今的我,除了回到人類管轄區這條路外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