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最討厭是她那一身的傲骨,和那一身清高,她一次次的與他作對,一次次的挑起他的怒火。
他本應該殺了她,然而卻沒有,她的反抗隻讓他更想征服她,正是這個原因才沒有痛下殺手,這種執念在什麼時候改了?
在與她下棋那晚?
在得知她死的消息?
還是更早?
他不知道,不清楚,對她的感情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他不知道用什麼方式表達這份感情,在她眼裏卻認為那些疼她,寵她的方式是他的獨裁,而她卻一次次的為了別人傷他,離開他,直至現在他都不知道在她心裏自己算什麼。
心裏卻又那麼不甘心,她明明答應他不再離開,明明點頭答應陪他走到最後,然而卻又離開。
他突然痛恨自己,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一次次放下自己的尊嚴和驕傲,隻為了更靠近她一點。
藝炎燼坐在椅子上,隻覺胸口很悶,快要呼吸不到,雙眸冷冷的掃過四周,感覺房裏的東西都很礙眼,很讓他心煩,長臂一揮便將桌上的瓷杯通通掃在地上,煩躁的一腳踢翻桌子。
此時的他就像高原上發怒的獅子,因為到手的獵物卻突然跑了,讓它十分煩燥,以至於拿同伴或者周遭的東西泄憤。
“公子,在嗎?”
門突然被打開,男子那駭人的臉色,讓店小二忍不住後退幾步。
“公、公子,剛才有位客、客人讓我把、把這住交給你。”說完逃難般的狂跑離開了。
藝炎燼一臉寒冰的讀完信,緊抿著又唇快步離開茶樓,隻要關於她的事,都會讓他失去往常的理性和智慧。
迎春山山腳有一處供人歇息的涼亭,旁邊有一個清澈見底的湖泊,湖泊上長滿了荷花,盛夏時會開出一朵朵美麗的花朵,粉紅的花朵會覆蓋整個湖麵,也是一處美景。
一名男子坐在涼亭內的石凳上,微風卷起他的衣袂,清俊的麵容沒有任何表情,雙眼看著湖泊,淡褐色的雙瞳閃過一絲絲的憂鬱,讓他原本明亮的雙眸暗沉幾分。
“她在哪裏!”
涼亭內突然多了一個墨色的身影,男子將銀色的劍架在青衣男子的脖頸上,雙眼銳利。
脖頸上的威脅仍不能讓安旭堯有絲毫的動容,回頭看著一臉殺氣的人說道,“若你在意她的安危最好將劍移開。”
“我再說一次,她在哪裏!”
“我也再說一次,若你在意她的安危最好將劍移開!”
兩人對視,視線都是前所未有的冷洌,藝炎燼咬了咬牙,最後退了一步,收起手上的銀劍。
安旭堯微笑道,“看來我是壓對籌碼了。”
“我來這裏不是和你說些廢話。”
安旭堯收起笑容,神情刹時變得陰霾,冷冷的說道,“我也不想和你說廢話,我來是讓你放棄她。”
藝炎燼邪魅的笑道,“你憑什麼?”
“就憑我是她的親兄長!當初齊燁掃蕩大小村落,最後連命都搭上隻為得到聖書,隻可惜他根本不會想到,那隻不過是記載一些對他無關緊要的事罷了。”
安旭堯雙眼看著遠處,像看到遙遠的過去,他和齊燁,曾經在西夏一見如故,他們有相同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