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寧踏進這座他早已耳聞的宮殿,還是忍不住嘖嘖稱讚。
還是真花了不少心思了!
轉過花藤纏繞的走廊,視線便一下子開闊起來,隻見一女子坐在藤椅上,低垂著眼眸看著泛著水光的小湖麵,若有所思,有人已走近卻沒有發現。
聚寧也不做聲,就站在她後邊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有些發呆,良久,終於還是等不及她發現,歎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說道。
“除了他,你果真還發現不到你身後還一直站著人了?”
霧紗聞聲抬頭,略略詫異的看到來人,這人何時站在身邊,自己竟不知道?
“你來這裏做什麼?”
聚寧聽她這麼問,不悅的說道:“你怎麼那麼說,好歹我們這麼久見,你應該笑著說‘好久不見,你過的後好麼?我可想你了?’。”
霧紗被他學女聲的語調逗的微微一笑,“那你過的好嗎?”
“好!好的不得了!新婚之夜先是被人劫走了新娘,續後被天下人當笑話,接著又被人扯進了一趟渾水,現在渾身發臭了,你聞一下現在我是不是臭男人?”
聚寧坐在旁邊,又過了良久,緩緩的說道,“霧紗,你跟我走吧,這裏很快就不得安寧。”
見她不說話,聚寧有點急了,現在安旭堯眼看著哪裏,想殺誰,想要得到什麼,他都清清楚楚,藝國已經在崩潰邊際,盛開現在固然強大,一旦開戰,十年之內會變得生靈塗炭。
“安旭堯像著魔了一樣……”
“別說了,我不想知道。”霧紗打斷了他的話,那個人的名子讓她有點刺耳。
聚寧想要開口說話卻突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些真相可能真的不能說,若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自己的哥哥對自己有不純的想法,那該多難堪!
清風再次吹動了湖麵的寧靜,聚寧突然覺得這樣在她身邊安靜的坐著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和滿足,隻是——這樣讓人舒心的寧靜不是他的。
幾天過去了,早上聚寧和她辭別了,霧紗看著遠去的人,心慚慚的有點不適,這幾天他都一直陪著,說了很多話,如今突然安靜了真是有點不太習慣呢。
幾天了?她一直沒見到他,她聽說他在自己的宮殿沒踏出半步已經好幾天了,事情她也隱約知道一些,因為藝岩也找過她幾次。
藝國大勢已去,若得不到援助就保存不了多久,今天下,大勢偏向聖安,天下子民,追隨他們的聖主,還有誰能支援暴動的藝國,除了曾經為西夏的赤王——現在盛開的國主。
厚重的宮殿門被緩緩推開,強烈的光線像脫了韁的馬,硬闖進這間幽暗而寂靜的殿內,來人將手上還微微冒著水氣的杯子放在紫檀桌上,便轉過身走到中廳將落地紗簾拉天,刹時整間宮殿內被活躍的陽光占滿。
半臥的人,微微睜開眼,有些不適抬手遮擋光線,剛想責怪這個膽大的宮人,卻發現喉嚨幹澀的微微發痛,瞥間桌上有一杯茶,端起來便喝了一口,卻發現苦澀無味,裏麵竟還漂浮著一朵朵的小菊花。
“真難喝!”
話畢,手中的茶杯便被來人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