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阻力(2 / 2)

晚上,月朗星稀,我從老孫家出發,一個人來到了天庭。

說真的,天庭其實完全沒有傳說中那麼氣派,這地方空氣稀薄、紫外線異常強烈,不過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天庭的清規戒律太過繁瑣,不管是日常起居還是吃喝拉撒,不管幹任何事情之前,你都得先停下來琢磨一下,想想自己接下來幹的事是不是違規。

比如說吧,天庭有規定,開門必須用右手,進門的時候必須先邁左腳,關門也必須用右手,關門的聲音不能超過五十分貝。隻要你一不小心用了左手邁了右腳,或者關門聲音稍微大了點,立刻就有人衝到你麵前,在你額頭上貼張罰款條,讓你去天宮交罰款。

當年我為了薛老板的案子曾在天庭住過大半年,就那段時間,天天有人在我房間裏貼罰單,弄得我現在隻要一看到罰單這種東西就內分泌失調。

此時在天門外站崗的是魔禮壽和巨靈神。

巨靈神正靠在門柱上神遊物外,魔禮壽遠遠看見我,連忙朝我招了招手:“狄老板,你怎麼來了?”

這時候巨靈神也回了回神,衝我咧開嘴笑了笑。

我出於禮貌也衝著巨靈神笑了笑,然後對魔禮壽說:“我找老張有點事,你現在方便的話,去幫我通稟一聲唄。”

魔禮壽和巨靈神對視一眼,顯得有些為為難:“通稟……是沒問題,不過狄老板,我勸您還是改天再來吧,尊上這幾天正為了高明的事生氣呢。”

高明,就是千裏眼,我今天到天庭,一來是想和老張商量一下案情,二來,就是想讓高明幫我找一找平易的下落。

聽魔禮壽這麼一說,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高明怎麼了?”

魔禮壽一臉猶豫的表情,半天沒說話。

巨靈神在旁邊歎了口氣,說:“嗨,就前陣子,有個散修給天庭投了一封舉報信,說老高借職務之便偷看女人洗澡,尊上勃然大怒,當場就把老高給開除了。”

這不瞎扯淡麼!

高明,那可是天庭公認的老實人,他怎麼可能幹出這麼沒品的事?老張腦子被狗啃了麼,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高明給開了!

見我皺著眉頭,魔禮壽在一邊訕訕地說:“唉,其實我們也知道,老高絕對幹不出這種事來。可尊上也是沒辦法啊,這兩年天庭鬧黨爭,他兩邊都得平衡,再者老高的事其實挺複雜的,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我說高明不是被人舉報的嗎,和黨爭有什麼關係?

巨靈神又歎了口氣:“唉,關鍵是舉報老高的人,就是康回。”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裏變得更鬱悶了。

怎麼連康回這小子都摻和進來了?

康回,其實就是萬年前一頭撞斷頂天柱的水神共工,當年三清降罪,罷了他的神位奪了他的神力,從那以後,他就成了混跡凡世的一枚散仙,而且是從古至今最讓天庭頭疼的散仙。

別看這貨沒了神力,但一張嘴臭得要命,據說有一次他站在靈山頂上和範蠡對罵,人範蠡好歹也是一代商聖、響當當的文財神,卻差點被他罵得心髒~病突發。

從那以後,很少有人願意和康回再有什麼瓜葛,老張對他也是恨得咬牙切齒,因為這家夥隔三差五就跑到靈山頂上開罵,罵得最多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火神祝融,另一個,就是老張。

可老張拿他沒辦法,康回和我一樣,表麵上是個沒官沒職的平頭小民,可關係硬得讓人發指。

我和他最大的不同就是,老張和我有冤但是無仇,既不想動我也動不了我,可康回和老張不但有冤而且有仇,老張做夢都想弄他,卻又不能輕易和他撕破臉。

沒辦法,人康回不管現在混得如何,過去也曾是古神一派的首腦,身份不高,但家底雄厚,這一次,不知道高明是因為什麼原因惹著他了,被他一紙黑狀告上來,連工作都給丟了。

其實有時候想想,老張也不容易。

得知見不到高明,我連見老張的心情也沒有了,和魔禮壽巨靈神他們兩個閑扯了一會,就滿心鬱悶地離開了天庭。

自從接手了黑水的案子以後,我感覺不管我想幹什麼事都能遇上意想不到的阻力,很多事情都和我預期的不一樣,好像所有事情都在刻意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