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我也知道,這份文件肯定是老張給桃舞的,其目的嘛,就是為了借我之手把這一百多號土夫子拉下水。
老張的心思我明白,以這些人的罪行,早就應該跪在陰司門前聽宣了,可這些人陽壽未盡又不能強行奪了他們的壽元,隻能把他們發配到我這來了。
我生於混沌,天生不沾因果,這些人就算死在我手裏也不算違逆天道。
加上老張之前答應了,這次我出山幫他調查東北老林活祭的案子,他就給小玉續上一百年壽元,為了替老孫感謝他,我索性也仗義了一把,幹脆把這一百多土夫子全都攪和進來,不過我隻負責拉人下水,至於他們最後是死是活,就看自己命夠不夠硬了。
當天晚上,我和桃舞在整份文件裏挑了很久,才挑出六個最為適合的人選和我們組成一隊。
這六個人在土夫子的行當裏不能算是絕頂高手,但都有兩個共同的特點,第一個是罪孽較輕,第二個,就是命格夠硬。
第一個人叫羅中續,二十歲出頭,在盜墓這個行當裏名聲不顯,不過不是他不想顯而是年紀太輕,剛剛出師還沒來得及幹出什麼名堂來。這個人是摸金校尉一脈的嫡傳弟子,從小在校尉府上長大,兩歲開始跟著師傅學倒鬥,期間兼學古搏擊術,據說還打過黑拳,得過黑拳冠軍。
說起來,羅中續還算不上是六個人中最能打的,他們之中出手最狠的是一個叫嚴小天的人,對於凡人來說,這貨簡直就是一妖孽,不過現在還不著急介紹他。
我們選中的第二個人叫鄭潔,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是發丘中郎將旁係,善使一條金絲鎖,我也不知道金絲鎖是什麼東西,反正檔案上就是這麼說的,據說論手法細膩,鄭潔在盜墓這個行當裏能排的上前三。幾年前鄭潔在一次盜墓途中不小心殺了人,從此金盆洗手,在大學裏做起了英語老師,不過就在半年前,鄭潔又毫無征兆地再度出山,原因不明。
之後是劉輝,發丘直係,據說是鬼手一脈傳人,我也不知道鬼手一脈是什麼意思,反正檔案上也沒解釋。剛才說了,鄭潔的盜墓手法之細膩在土夫子中排第三,而第一就是這個劉輝,他雙手的靈活程度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手速之快也完全超出了常人視覺的捕捉範圍,因為這一手絕活,除了盜墓,這家夥還有一個營生,就是變魔術。
可惜在十五年前,劉輝在一次魔術表演中操作失誤,致使搭檔喪命,從那以後他就告別了魔術這個行當,專心倒鬥。
第四個人名叫曹炎斌,這個人自稱是曹操後裔、摸金校尉嫡係,其實在選擇曹炎斌的時候我和桃舞都很糾結,因為這個人除了吹牛特別在行以外沒什麼真本事,可他有一個特點:命硬!
老孫看了他的生辰八字之後還給他算了算,說這家夥的命硬得像塊鐵,差不多快趕上老章了,不過他比老章好,老章這輩子幹什麼什麼不順,可曹炎斌卻是那種運氣特別好的人。
除此以外還有一件事讓我和桃舞特別糾結,就是曹炎斌這人性格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我意思不是說他易怒、自私、為人不靠譜什麼的,雖然這些缺點曹炎斌都有,但都不是事,間歇性反社會人格才是他最大的問題。
我們需要曹炎斌的好運氣,但為了防止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我和桃舞又找了一個能製衡他的人,這個人就是嚴小天。
嚴小天,這個人的名字聽起來很普通甚至有點蠢,但他卻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殺手,沒有之一,就連早年在珠海一帶作亂的幾個大妖也是被他暗殺的。
其實嚴小天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土夫子,兩年前,他在一次任務中和發丘、校尉的人有過接觸,學了一點盜墓的手法,外加手裏人命太多,老張老把他的檔案也給了桃舞。
我說過,我們挑選出來的這些人在一百多個土夫子中算是罪孽比較輕的幾個,嚴小天手中命案無數,但這人很怪,值錢的生意不做,隻接他認為該接的活,隻殺他認為該死的人。
說真的,嚴小天這輩子殺的人還真都是該死的,但他做錯了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當成了黑暗世界的行刑者,以為他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
算了,我還是說說這人的簡曆吧。
嚴小天是八零年生人,自幼在殺手組織裏長大,十六歲接了殺手生涯的第一個單子,目標是殺手組織的老板之一,當時委托人之所以把這樣一個工作交給一個新人,完全是因為這個單子根本沒人敢接,可嚴小天接了,而且在殺手組織裏殺了個三進三出、幹掉自己的老板之後,他又毫發無傷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