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先天血,竹簡上有一段注解,說是“出生嬰兒伴樹而生,臨死之前將小腹內一股精血塗抹在樹身上,和樹的靈韻相融合,就是先天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王鵬飛應該說過,當年生產隊進山伐木的時候,曾有兩個建設兵在鋸斷那棵樹的時候,發現樹裏還藏著一個活人,雖然不確定此人最後是死是活,但據王鵬飛說,生產隊離開以後,八爺去山場子查看,確實在樹身上見到了血跡。
而凝聚三種汙濁氣場,應該可以和百年前赤腳道人抓三仙封入地穴掛上鉤。
到了第三步,就是活人祭天了。
在注解中,我幾乎不費力氣就找了這樣一段文字:“當年上古巫族令二百勇士服毒,死後掏心挖肝,以靈根草木填之,塗以大大巫咒語祭告九天,九天顯靈,得以借勢。”
上次進山遇難的土夫子,也是兩百人,也被挖空了內髒,而所謂的靈根草木,在另外一段注釋中明確表明了就是草木燒成的灰,也就是土夫子屍體中填充的東西,至於文中所說的大巫咒語,應該就是屍體表皮塗畫的那些圖騰。
同時,文中說的很清楚,隻要完成了這一步,就已經可以向九天借勢了,而老林子之所以死氣重,正是因為借勢的結果。
不過在此之後,竹簡上的注解信息就突然變得少了起來。
活人祭天之後的第四步,被稱為“血祭秘葬”,原理是在大陣場中布置小氣場,分裂借來的九天之勢,這一步的最後關鍵是需要一正一邪兩味陣引來成陣,成陣之後可以鬥轉星移,在陣中演化出小九天。
可竹簡中並沒有注解這一步應該如何實施,也沒有說如何將九天之勢割裂。
至於陰陽兩味陣引以及小九天,文中也找不到任何解釋。
隻是在“血祭秘葬”這名詞的旁邊,注釋著兩個字:洞葬。
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和包龍圖對視了一眼,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不知所以然的無奈。
血祭秘葬之後,還有最後一步:篡天。
這一步很簡單,幾乎不需要布陣者做什麼,隻需要將一個關鍵性的物品放置在陣眼的位置,則大陣終成。
而這個決定了葬天陣是否能在最後一刻成陣的關鍵,卻是在很久以前就消失無蹤的神器:九天神石。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九天神石是什麼樣子的,隻知道它也是當年女媧補天所用的補天石之一,雖為神器,可上麵既沒有靈韻也沒有法力。
它默默地在九天之中鑲嵌了數十萬年,直到九天秩序從頂天柱被撞斷的影響中恢複過來的時候,九天神石才功成身退,從此墜入人間。
換言之,九天神石其實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失蹤,而是被所有人遺忘了,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它終會退化成一塊普通原石的時候,它卻和葬天術結合在一起,以頑石之姿顛覆九天九泉,甚至逆轉三界。
當我將竹簡重新卷起來的時候,包龍圖在我旁邊歎了口氣:“唉,當年女媧造五顆補天石,每顆石頭可都長了一顆人心啊,九天神耗費數十萬年保九天秩序不亂,終究卻還是被人以往了,它又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我不想就這種看起來比較沉重的話題做過多的討論,於是故意轉移了包龍圖的注意力:“怎麼樣,發現什麼沒有?”
包龍圖搖頭:“沒有,唉,關鍵是這支竹簡上記錄的信息並不完整,很多事情也沒給出解釋,就憑它,我也很難斷定南越僵屍案和刑天之間到底有沒有必然的聯係。”完了他又問我:“你呢,有沒有新的發現?”
我也隻能搖首以對:“我和你一樣,沒得到太多頭緒。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就是我那個案子的事主,接下來就要開始分割九天之勢了。”
聽到我的話,包龍圖也是一陣驚愕:“什麼?都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狄老板,事不宜遲,你還是趕緊回去盯著吧,萬一讓惡人得了手,後果不堪設想啊!”
廢話,這種事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可問題在於,那個不愛穿鞋的雲中子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分割九天之勢呢?如果我無法預測到他下一步的行動,似乎也就無法阻止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