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手打碎了一個完整的土壇,就聽“嗡嗡”一陣空鳴,十幾隻血蛾從中飛了出來。
桃舞伸手抓住一隻,仔細查看之後就皺起了眉頭:“這些血蛾明明帶著極重的死氣......竟然還是活生生的。”
我湊到桃舞身邊,桃舞將血蛾遞到我麵前,說:“而且它們身上還帶著很重的煞氣,戾、瘴、媚三種氣場最怕的就是煞氣,如果將這裏的血蛾全部釋放到墓穴中的話,很容易攪亂三仙墓的氣場格局。也不知道雲中子是處於什麼樣的目的將它們安置在這裏的。”
我仔細看著桃舞手中的血蛾,和之前我們剛進山時碰到的那些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僅僅是它身上沒有鬼臉圖騰。
這時候老孫從地上撿起一塊土壇碎片:“這些壇子是不久前才造出來的,瓦片上還有沒幹透的泥。”
壇子是新的?血蛾可以破壞三仙墓的氣場?
會不會是周豫山曾經來過,他在這間墓室裏築好土壇,還沒等將所有血蛾都釋放出來就碰上了僵屍?
不過我們現在雖然能確定周豫山有養蟲驅蟲的能力,但也不能憑借這一點就論斷血蛾是他的傑作。
如果不是周豫山,暫時也沒有其他的解釋。
我讓桃舞收集了剩餘血蛾身上的煞氣,又吹出一口混元氣消滅了墓室中殘存的血蛾,離開墓室繼續前行。
血蛾的事可以先放一放,當務之急是找到被封在墓穴中的狐仙小黃,隻有找她,才能弄清楚那四十年的時空交割到底是怎麼回事。
臨走時,老孫特意收集了幾塊土壇碎片,說築壇用的土土質很特別,以後指不定能派上用場。
墓室之外,又是一條幽長的墓道。
墓道之外,又是一個寬闊的墓室。
在這樣不斷重複著相同格局的墓穴中行走,會給人一種鬼打牆的錯覺,如果不是青瓷照出了不同氣息的走向,我真的會以為自己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正當我和老孫都被墓穴的二逼格局弄的煩躁不堪的時候,在不遠處的墓室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曹炎斌,我和老孫看到他的時候,他正靠著墓室的牆壁筆直地站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我和老孫立刻跑過去,才發現曹炎斌已經死了,他的身上沒有傷痕,步槍還上著膛,可他的身體早已經沒有溫度,血液是凝固的,在他額頭上還長著一片堅硬的白毛。
雖然我們對曹炎斌一直沒什麼好感官,可畢竟在一起相處了這些天,眼看著他的屍體就這樣出現在我們麵前,心中多少有些唏噓。
更何況,曹炎斌是整個小隊中罪孽最輕,運氣最好的人。
老孫長長歎了口氣:“唉,想不到第一個喪命的人竟會是他。屍體已經開始發生屍變了,除了燒,也沒別的辦法。”
一邊說著,老孫就祭出了三昧真火。
這時候,曹炎斌臉上的白毛突然顯露出一絲綠色。
我立刻製止老孫:“先等等!”
老孫收了火焰,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我沒理他,繼續關注著曹炎斌的變化。就看見曹炎斌臉上的白毛很快變成綠色,並開始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瘋長,他的牙齒變得越來越尖,手指甲快速生長。
而在片刻之後,綠毛又變成了鋼針一樣的黑色硬毛,指甲越來越鋒利,牙齒越來越尖越來越長。
短短五分鍾的時間,曹炎斌的屍體就經曆三次屍變,成了一具黑~毛僵屍。
老孫頓時皺起眉頭:“難道是有人在催屍?”
肯定錯不了了,就是有人在故意催化屍變的速度!
桃舞立刻催動青瓷,從青瓷表麵射~出一道強光,直直打在了曹炎斌的額頭上。
就見一朵碧藍色的狐火衝出曹炎斌的天靈蓋,超著墓穴深處極速飛馳而去。
我和桃舞交換一個眼神,同時追了上去,老孫也緊緊跟在我們身後。
狐火一路飛馳,我們隱藏了身上的炁場,和它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默默跟進。
在穿越了六間墓室之後,狐火最後飛進了墓道旁的一道暗門。
老孫二話不說,飛身上前一拳把暗門打得粉碎。
同時有一個人影從門中閃了出來,企圖從老孫身邊逃走。
老孫看都沒看他一眼,反手一抓,當場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拎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