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失望了。”展白衣語氣冰冷,注視著魏敘。
雖然沒有在開幕式立即發作,但從三皇子的眼神裏,展白衣體會一種丟臉的感覺。
居然在這麼重要的賽事,玩這種小把戲,真當掉到了錢眼裏?
莫非以為我這督查是泥捏的?
展白衣的眼中掠過失望之色,深深觸痛了魏敘的神經。
“下官知錯。”魏敘半跪在地,低下頭。
“嗬,說說,錯哪裏了?”正所謂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看著自己如此看好的年輕人,竟因為一些身外之物,耽誤了前程,展白衣不禁有些自責起來。
難道自己眼光已經差到如此地步?
“不知,請督查明示!”魏敘略略猶豫,梗著脖子道。
“那你跟我一起看看罷!”展白衣拍拍手,門外走進一名矯健的侍衛,拿著一顆靈彩。
雖然夜色濃鬱,但月光下,魏敘依舊一眼看出,這靈彩就是張家莊的靈彩。
心中明白了大半,但湧出了更多的疑惑,張家莊的靈彩確實比李氏靈彩好一些,但也非常有限,根據測定,不過是重要參數上的微弱差別。
甚至造成的展示效果,若非行家,基本也看不出。
帶著滿腦子疑惑,看著侍衛激活了靈彩。
嗖!
平地一聲驚雷,靈彩猶如脫韁野馬竄向深空。
“許英善!”魏敘瞳孔劇烈收縮,咬牙切齒,湧出強烈的失望。
……
禁斷山脈,短暫寂靜。
似乎鐵背蜥也希望有個喘息的時間,雙方默契的退後,帶走了無數屍體。
“唔。”金剛提著包飲鮮血,微微透出烏黑光亮的矛尖,來到李默麵前。
拍了拍李默肩膀。
“回去。”
李默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這些天,李默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雖然有大師兄的守衛,但李默依然難以安睡,腦中那屍山血海的畫麵洶湧而來,總是激起一身冷汗。
在如此偶然的情況下,卷入這樣激烈的搏殺,讓李默有些猝不及防。
看著金剛淡定的眼神,似乎族人的死亡,都不能動搖絲毫的意誌。
反觀李默,感覺自己的意誌已經支零破碎,近乎崩潰的邊緣。
這些天見過的鮮血斷肢,內髒穢液,比李默上半輩子見到的還要多千倍萬倍。
其實李默可以感覺到,在激戰時,金剛其實就在腹地的不遠處,一直關注自己這邊的一切,不知道是關注自己,還是那山洞裏的小猿。
屢次在李默陷入絕境時,金剛都會適時出現。
金剛越是這樣,李默越是感情複雜。
何曾不想回去,可哪裏有我的家?
我去哪?
誰他媽告訴我,我該去哪?
李默雙頭抱頭,手指深深插入頭發,癱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膝彎處。
下一刻抬頭,已是淚流滿麵,低低的慟哭起來。
哭泣聲越來越大,似有說不盡的傷。
洞裏死一般寂靜。
哭著哭著,竟慢慢睡著。
金剛掃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李默身上,久久不語。
忽地一雙有力手臂,搭在金剛肩上,紅毛猿走了進來,猿群齊齊跪倒。
紅毛猿身上有一道深不見底的傷口,從胸口到大腿,幾欲把整個身體劈開,傷口可怖,但似乎被奇異的力量阻止了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