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魏律師。”
這麼明顯的暗示,秦拓自然是聽明白了。
這算是他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遲久,我媽如果有個好歹,我絕對會讓你跟著陪葬。”
“先陪葬的人,是誰還不一定呢。”
秦拓氣急敗壞的看著他,可是又無可奈何。
現在口舌之爭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他必須盡快聯係到魏律師,必須竭盡全力把人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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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門之隔,屋子裏是悲戚的慟哭聲。
遲久站在門外,像是一尊石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沈筱桃看著他,心裏忍不住有些擔心。
伸手拉住他,冰涼的體溫透過指尖那麼直接而清晰的傳達給她。
掌心突來的溫熱蟄的遲久回頭,對上她溫柔的雙眼,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去見爺爺最後一麵吧。”
她知道遲久心裏在糾結什麼,也知道他心裏在乎的是什麼。
他怕是會將遲恒突然離世的責任又攬在自己的身上。
他或許在想,如果他再多小心一些,也許遲恒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如果他能夠時時刻刻在遲恒身邊,如今也不會麵對這樣冰冷的死亡消息。
所以,對於他來說,遺憾讓他害怕,讓他害怕麵對。
麵對……永別。
遲恒或許霸道,或許專製,卻是在這個世界上對他最無私不求回報的人。
而這樣一個人,已經永遠離開了他。
“見或者不見,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不是麼?”
沈筱桃心裏一緊,他這分明是要折磨自己。
“你明明知道你這樣做會留下遺憾,而這樣的而遺憾會折磨你一輩子,你還要這樣做麼?
遲久,爺爺並不希望看到你這樣自我折磨。
你自以為這樣能減輕心中的內疚,又何曾考慮過爺爺的心情?”
涔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鼻翼因著情緒的起伏而微微擴張,喉間那種酸澀讓他幾乎要承受不住。
沈筱桃說的都沒錯,他這樣做不過就是自我懲罰,懲罰他的過錯。
可是這樣的自我懲罰,有意義麼?
“爺爺想要看到的是堂堂正正的你,而不是這樣逃避的你!
不管發生任何事,我們都在一起,努力去麵對。”
閉了閉眼,遲久剛要動作,那扇門被人打開。
“我不同意做什麼屍檢,你爺爺已經去了,你還要讓人在他身上劃傷口麼?
遲久,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怎麼可以?”
麵對離世的父親,遲煙然聲淚俱下。
“姑姑,現在的狀況你也看到了。
爺爺不可能會突然去世,原因如果不弄清楚,我們才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沈筱桃的話讓遲煙然皺眉。
“家裏的事家裏解決,你當遲家是什麼——”
“現在這已經不僅僅是家裏的事。
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可丟人的。
遲家的錢我們可以一分不要,但是爺爺不能離開的不明不白。
方才遲久說的話就是我們的立場,而且,我們也有權力決定是否屍檢。”
遲家的錢算什麼,她要的就是這個男人,隻要他能好好的,比再多的狗屁錢都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