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真的是你們做的麼？”
遲煙芸哭的眼睛又紅又腫，好不可憐，旁邊是一直都默不作聲沒什麼存在感的韓雅兒。
往日囂張跋扈的大小姐，今天倒是低調很多。
經過剛剛的一幕，韓雅兒已經完全處於懵的狀態，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家並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樣和和氣氣。
怎麼一夕之間，這個家會變成這樣？
她最敬重的外公死了，凶手是她的阿姨和表哥。
現在全城的人八成都知道這樁醜聞了。
“媽，您別哭了，注意身體。”
遲煙芸哪裏還顧得上這些，原本不過就是些猜測，可是當真相如此赤裸裸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這讓她如何承受？
“你為什麼這麼狠心？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
“不是我，不是我，這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沒有證據，你們沒有證據。”
事到如今，遲煙雨還是緊咬著牙不肯放鬆。
可這些唇舌，遲久已經懶得和她浪費了。
不管她是否承認，秦拓這次都難逃牢獄之災。
若是他用些手段，其實想要弄死秦拓並非難事。
隻是他不想糟蹋了遲恒的名聲。
遲恒雖然脾氣不好，有時候做事也不太顧及別人，但是更多時候還是很正直的。
況且，給秦拓一個痛快，實在是太便宜了他。
慢慢將他折磨的不成人形，這樣才是對這個畜生最好的懲罰！
“留著這些話，和法官再說也不遲。”
一場鬧劇總算了解了大半，遲久仿佛剛剛經曆一場大戰似的。
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等他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幾近傍晚。
沈筱桃看著他深陷的眼窩很是心疼，即便他沒說，她也知道今天的遲久該經曆了些什麼樣的狀況。
“你回來了。”
遲久見她要從病床上起身，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抱住她，半張臉都窩在她的肩窩。
沒一會兒，沈筱桃隻覺得自己肩頭傳來一股溫熱——是遲久的眼淚。
愣了下，筱桃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臂，抱住他。
“你說爺爺會不會恨我？恨我用了這樣的方式讓姑姑和秦拓受到懲罰。”
他的聲音有些發空，像是問她，又像是在問他自己。
那種不確定中帶著的自我厭棄讓筱桃的心尖像是被蟄了一樣的疼。
他失去了最最摯愛的親人，又不得不將所有脆弱難堪的一麵藏起來。
那些人雖然是站在他這邊，可同時也會有不同的聲音，質疑他太過不留情麵。
所以，這件事，他不管怎麼處理都隻會有過不會有功。
“不會的，爺爺會理解你的一片苦心。
他們做錯了事，當然要付出代價。
遲久，你做的很好，真的做的很好。”
很好麼？她不會覺得自己太過冷血無情，不會覺得自己六親不認？
“這些話，你可是真心的？”
沈筱桃暗暗歎氣，都有些不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是她認識的遲久了。
他何曾會如此不自信過。
“當然，我……唔……”
後麵的話被全數吞沒，遲久像是在困在沙漠裏許久似的，而她就像是唯一能夠拯救他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