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前這對中年夫妻,遲久忍不住皺起眉頭。
而沈筱桃也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還是不肯死心,再次找了過來。
陳家夫妻沒想到這病房裏還不是一個人,瞧見遲久的時候微微愣了下。
陳母眼裏暗暗撇嘴,暗自慶幸當棒打鴛鴦沒讓沈筱桃和自己的寶貝兒子一起。
這分手也沒多長時間,不就另找了下家。
也真是夠不要臉的,這大白天的,竟然躺在醫院裏。
筱桃自然是不知道她心裏這些齷齪的心思,專心想著要怎麼打發這兩位不速之客。
正想著,陳母就開了口:
“筱桃啊,不是說好了,不追究我們家陳旭了麼?
怎麼警察還是不肯放人?我們老兩口奔走了好幾天,一點法子都沒有。
之前來醫院,也被擋在了門外,你是不是想反悔?”
陳母一句接著一句,急切的很。
陳家家境在老家算個中產,可來了這京城,前前後後也托了不少關係,沒人敢插手管。
本以為之前演了一出苦肉計,事情也得到解決。
可是哪裏想到,陳旭連保釋都不行。
“對啊,你之前不是都答應我們了麼?
不能說話不算話……”
“對啊對啊,你花了多少醫藥費,我們給就好了。
是十萬,還是二十萬?
我們今天帶了二十萬過來,結清醫藥費還能剩下一些,你就自己買補品。”
說著,將手裏的牛皮紙袋塞過去。
筱桃愣了下,看到裏麵那些鈔票,都是嶄新的,一疊一疊的用捆錢條捆的整整齊齊。
見她不說話,陳母有些著急。
“這些錢已經不少了,你也不能太過分吧?”
“是啊,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夫妻倆一唱一和的,讓遲久眉間的川字忍不住加重了幾分。
“饒人?我們憑什麼要饒人?”
一開口,冷冰冰的語氣就讓陳家夫婦噤了聲。
互相看了一眼,硬著頭皮求情道:
“現在不是恢複的挺好的,我們也帶了誠意來。
何苦要把事情鬧的撕破臉呢?”
“是啊是啊,何苦撕破臉呢?”
沈筱桃一聽這些車軲轆似的話,頭疼的厲害。
他們是屬狗皮膏藥的麼?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能如此賴皮賴臉。
可她心裏對於兩個人又不是全然的厭惡。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她也難免不會想起自己的母親來。
遲久看了一眼小妻子,她半響沒說話,大約也是動搖了一些心思的。
她向來都是心地善良,這兩個人如此軟磨硬泡,沒可能繼續鐵石心腸。
可是那個陳旭,就這麼放過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眼底摸過一絲幽光,遲久不疾不徐的開口:
“不撕破臉,也不是不可以。”
陳家夫婦一聽這話臉上的神色立馬變了個樣,無比期待的看著遲久,以為這回兒子是真的有救了。
然而,遲久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們的臉一點一點的失了血色。
“這些錢,我們不要。
有句話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你兒子傷了我妻子,怎麼傷的就怎麼還回去。
既然說要賠罪,自然得有賠罪的誠意。
他若是能下得去手捅自己兩刀,這件事就當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