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嚴春的眼珠子不斷上翻,嘴裏已開始吐出白沫,熊強猶覺得不解恨。“啊!”他怒吼了一聲,使出全身的氣力,將嚴春整個人提了起來,然後轉身到嚴春的背後,利用背部的力量,將嚴春完全頂了起來。
嚴春恐懼的將手死死的握著那冰冷的鐵鏈,眼珠發白,兩條短小而肥胖的腿拚命的亂蹬著,嘴裏發出一陣陣的“哢哢”聲,可就是說不出話來。
將嚴春活活的勒死在背上時,熊強的淚水也在這一刻噴湧而出,他那憋藏在心中的怒與恨,在這一刻,仿佛是開閘的洪水一般傾泄而來。
他的聲音哽咽著,幾乎是夢囈般的說道:“你知道白嵐是個多麼好的姑娘麼?她溫柔、善良、可愛、嫻淑,可一個這麼好的姑娘,卻死得那麼慘,在她死前,她還要遭受那樣的屈辱。你知道麼?她死的時候,身上已經沒有了一塊好肉,她死的時候,是衣不蔽體。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你,是你嚴春這個惡魔,是你這個畜牲,是你這個王八蛋,你有今日之報,是你罪有應得!”
說到這裏,熊強也是突然的跪了下來,發出歇斯底裏般的咆哮:“白嵐,我給你報仇了。”
此時,他心中的憤怒完全發泄出來,體力也被完全榨幹,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癱在了地上,嘴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著天空,仿佛白嵐在對著自己淺淺的笑。
從他背上滾落下來的嚴春,死相相當恐怖,舌頭伸出,眼珠子突出,滿頭滿臉都是血。
看著嚴春已死,熊強突然感覺心裏無比空明,那久久壓抑在心頭的巨石也好像是消失了一樣。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甚至包括那個白衣男子和王員外等人,熊強心中該有多大的恨,才會引發他如此強烈的爆發?
可當這一幕過去之後,那男子也是冷笑一聲,將視線轉移到王員外的身上,冷冷的一笑,說道:“丁萬騏,現在該你了。”
看著這嗜血的目光,王員外也是戰戰兢兢,連口齒也有些模糊不清起來,說道:“我……我不是丁萬琪,我叫王福來,隻是一個生意人。”
平靜下來的熊強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幕,眼前的一切,他也不是很明白,明明是王員外,為什麼在這男子的口中卻成了丁萬騏了?丁萬騏又是誰?
此時,隻聽那男子說道:“不用狡辨了,三年前,你假意死在唐鍥的手中,瞞天過海,讓天下人都以為你死了,本來你這出戲唱得不錯,差點騙過了我。
隻可惜,一年前在信陽楚國客棧,你化裝成小二,半路伏擊,殺了火神派的火雲,然後用火神派的硫磺彈企圖燒死我,卻露出了馬腳。黑手榜上排行第三,百變郎君丁萬騏,你還真是狡猾啊!不過,你身份再多,也隻有一條命,今日你這條命,我取定了。”
王員外忽然冷冷一笑,說道:“逍遙子,還真是想不到,我隱藏了這麼久,竟然還是被你挖出來了,果然不愧是暗河的第一殺手。”
這兩人的對話,讓熊強莫明其妙,也不願去多想,隻是靜靜的看著。隻是在他內心之處,還有著一個無比熱切的願望,就是拜這些高來高去的人為師,學一身本領。每當回憶起白嵐在他身邊慘死,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景,他就覺得無比的悔恨,覺得自己無比的窩囊,白嵐可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孩,一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所以,他渴望得到這種力量,一劍掃過,無人可擋。他覺得隻有擁有這樣的力量,那麼以後,他就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雖然白嵐已經死去,可至少以後他能不再受別人的欺負,他不會再淪為任人宰割的奴隸,被人當貨物一樣賣來賣去,被人像驅趕牛馬一樣幹活。
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隻知道從有記憶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在九道山莊當小廝,若不是身上有著一塊隨身攜帶的繡帕,恐怕他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想了這麼多,熊強也是回過神來,再次看著眼前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