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我和她最後在一起的時候,是在幾年前,為了調查丁萬騏,我與她曾去過唐門,在去唐門回來的時候,我們在路上碰到了一個高手,一個十分厲害的暗器高手。她說那人就是殺害她師父五梅師太的凶手。所以她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從那時起,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活著。”
“師父,那你為什麼不追上去,你知道那個高手十分厲害,萬一她死在那人的手裏怎麼辦?”熊強聽著逍遙子的故事,也是倍感揪心。
逍遙子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何曾不想追上去?可她那時候已經點住了我的穴道,我根本無法動彈,她隻是托付給了我一件事,然後便離開了,我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她在離開的時候,是對我唯一一次流露出柔情的時候,但她那一次的柔情,卻讓我感到心驚膽戰,好像是生離死別一般。”
說到這裏,逍遙子幽幽的歎了口氣,轉而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隻是那笑極為不自然,有著太多的傷感,他說道:“好像我今天的話太多了,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是你這個小兔崽子,害得我想起舊情,陷入無法自拔的地步,把我心底藏著的秘密說了出來。”
聽著逍遙子難得的一句譏俏話,熊強卻沒有半點想笑的意思,他真的感覺那個女人從逍遙子的口裏說出來,有點像自己娘親的味道,不然他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可他卻不敢問,他怕自己心目中完美無瑕的娘親真是師父口中這個苦命的女人。
他自己的命已經很苦了,不想再有一個苦命的母親,更不想師父口中的那個苦命女人會把自己賣到九道山莊。他的心裏充滿著矛盾。
這種矛盾讓熊強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逍遙子也像是覺察到了一些什麼,可他卻並沒有開口問。
“明天開始練劍,現在,你把這裏好好的打掃一下,我們要在這裏住一段很長的日子。”逍遙子說道。
聽著逍遙子的話,熊強也是晃了晃腦袋,將那些雜念甩了出來,便開始打掃起衛生來。
翌日,熊強天還沒亮就已經起床,今日是他學劍的第一天,這一天,標誌著熊強脫胎換骨的第一天。他充滿著信心,充滿著豪氣。
逍遙子此時也已經起來,看到熊強如此早起來,嘴角也是露出一絲欣慰的笑,這個年僅十八的少年,已經曆經過太多太多的悲慘故事,他的心性堅韌得如鐵似鋼,意誌力也已經很強大,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很重要的資本。
“師父,你是江湖排名第十的殺手,那麼誰是排名第一的殺手?”在練劍之前,熊強便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逍遙子也是有些愕然的看著他,說道:“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熊強看著手中的劍,說道:“因為我將來要成為排名第一的殺手。”
“你很有信心,也很有鬥誌,可現在你連一個殺手都算不上,殺手的江湖充滿著激情,充滿著血腥,也充滿著孤獨,殺手就像是行走在暗夜中的孤狼,他們的血是冷的,他們沒有感情,因為殺手一旦動情,就容易被情所羈絆,一個被情羈絆住的殺手,他就離死不遠了。而你是個多情的人,所以你注定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逍遙子看著熊強說道。
熊強默然,雖然在白嵐死去的時候,他的心也死過,可也正因為白嵐那個弱女子的慘死,激發了他內心的熱血,在九道山莊當奴隸的那些年,他見過太多死亡,看過太多的不公,在那些上位者的眼中,他們這些奴隸是連豬狗的性命都不如的。
正是因為這一起起的死亡,一個個的不公,那些死亡與鮮血,不單沒有讓他變得麻木不仁,反而讓他滋生起對弱者的無限同情和憐憫,他深知這些苦命人的生活有多麼的淒慘,如果他還是一個奴隸,對這些苦命人他根本無能為力,可如果他擁有了強大的力量,那麼當他見到不公的事,他就一定會出手。
“如果我真無法成為殺手,那我就做一個劍客吧!”熊強心裏默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