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你們要走了麼?”
八月十三,清晨,朝陽初升,氣溫偏高。八月,正是秋老虎發威的時候。
李府大院,穿大紅色的對襟袍的李珊珊匆匆走了出來,看著已經準裝待發的逍遙子,熊強,夏芸三人,輕輕的說道。
此時的她,有種清新脫俗的清涼感覺,不施粉黛的素顏,讓她的肌膚看上去顯得越發的白皙無瑕。
她抱著回廊間的一根朱紅柱子,秀眉微微蹙起,紅唇輕呶,那眼神中的戀戀不舍,讓人看著砰然心動。
明媚的眼睛中已隱隱有了淚花在閃動,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熊強,幽怨的抱著柱子,沒有挪動一步。
熊強沒來由的心裏一緊,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麵對這樣動人的女子,他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夏芸幽怨的看了眼熊強,說道:“人家都問了,你還不過去告個別?至少人家還親手,不,親腳為你踩了月餅。”
逍遙子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向李俊拱手一揖,便大步向院外走去。
夏芸看著兩人四目相對,脈脈含情的樣子,也是冷哼了一聲,向外麵走去。
看著夏芸離去的背影,熊強的嘴巴微微張了張,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他大步走向李珊珊,說道:“是的,我該走了。”
李珊珊看著眼前這張棱角分明,剛毅絕決的臉,秀鼻微微翕動了兩下,靈動的眸子低垂下去,眼中的淚水斷線般的掉了下來。
重重的吸了口氣,她的嘴角綻放開淡淡的笑容,抬起目光,說道:“你還會再回來麼?”
“其實我是個殺手,過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雖然奴隸沒有‘明天’,但殺手卻連下一刻也可能沒有。你好好保重!”
“強哥,有一天,我會去找你的。”李珊珊眼中的淚肆無忌憚的淌了下來,猛然間撲進熊強的懷中,哽咽不止。
而在回廊的另一頭,一身白色勁衫打扮的趙理看到這一幕,臉色陰睛不定,拳頭緊緊握了起來,指節發出輕微的格格響聲。
在李珊珊撲進熊強懷中的那一刻,一直有些緊張的熊強,心卻突然平靜起來,他輕輕的拍了拍李珊珊的後背,淡淡一笑,說道:“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我不過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必留戀,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有另一個人,永遠的住進你的心中。”
四川,大巴山。
大巴山中有著一處極大的家族,名為唐門。
唐門是一個雄踞川中數百年的古老家族,暗器與毒藥是唐門雄踞蜀中如此之久的根本。
花廳之中,一名老太拄著龍頭拐杖,在來回的踱著步,步態悠閑,但眉頭卻是不展,似乎是在想著一些什麼事。
雖然拄著拐杖,但並非是老態龍鍾,拐杖正顯示著她在這個家族中,至高無上的地位,這是一位年高德紹的婆婆。現任唐門的姥姥。
不單如此,雖然年過半百,但她的臉上卻是十分光滑,眉目之間,依稀能夠看出,年輕之時,她也是一位絕色美人。
唐門是一個女權極重的家族,族中的大小事務,都由門中最有輩份的女性打理,門主就稱為姥姥。在姥姥之下,是總管,分管唐門大小三十六房。
“姥姥,暗器房總管唐鍥求見!”一名身穿碧綠色襖裙的少女說道。
姥姥的眉頭蹙了蹙,說道:“讓他進來吧!”
進來的是一個中年人,三十六七歲,有須,麵目英朗,一身正氣,穿一身純白色的勁衫,一雙眼睛灼灼生光,如同鷹隼般銳利。
“唐鍥見過姥姥!”
“有什麼事麼?”姥姥拄著拐杖,走到中央的門主座位上緩緩坐下。
“姥姥!下個月就是霹靂堂堂主何誌充的壽誕,霹靂堂素來與我唐門有火器生意上的來往,而且三年前我斬殺百變郎君丁萬騏時,他曾助過我一臂之力,所以我想前往濟寧與他賀一下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