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男子如此一說,那幾人立時都禁了聲,目光都是向著那臨窗男子偷偷看去,當那周姓男子看到臨窗那道孤寂的身影,特別是看到那柄修長無鞘的劍時,他的身子驀然間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低聲說道:“唐兄,不錯不錯,雖然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從他的身形,還有那柄鎢鋼劍來看,他十有八九就是熊強!”
那唐姓男子一聽,臉色也是微微變幻了兩下,看了那臨窗男子一眼,飲下一口酒後,便是說道:“諸位,你們慢飲,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
另兩人人愕然的看著唐姓男了離去,而那周姓男子的眉頭則是微微蹙了一下,臉上隱隱有著一絲惶恐,說道:“葉兄,陳兄,我看咱們這次就喝到這裏吧!以後有機會,咱們再好好喝過。”
其中一人臉色有些不悅,說道:“周兄這是怎麼了?咱們這次不是說好不醉不歸的麼?”
另一人看了一眼熊強,想起剛剛離去的唐姓男子,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立時便是說道:“陳兄!周兄所言不錯,咱們還是下次再喝過吧!”
說完,周姓男子和葉姓男子便是雙雙起身,下樓而去。
幾人離去的一幕,自然逃不過那神秘男子的耳目,當下他卻沒有動,隻是靜靜的一人慢慢的喝著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確如這幾人的猜測一般,這神秘男子正是熊強,自小河縣安頓好李珊珊之後,他便是向著濟寧而來,因為濟寧是過往烏蒙穀的必經之路,他要先去烏蒙穀替邗秋語取回那秘藏藥方,報了邗秋語的大恩之後,才能安心的前往霹靂堂,殺了霹靂堂的堂主何充,以報他母親的血海深仇。
隻是小河縣一役,破七星劍陣,敗清鳴真人,當日又是群雄畢至,這等武林中的重大消息,自然會不脛而走,讓他聲名大噪,必然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而他之所以不刻意去隱藏自己的身份,隻帶了一頂氈笠便一路到了濟寧,其實也隻是想引出逍遙子。
他與逍遙子已有年餘未見,這份師徒之情,讓他難以割舍,他自己要去找逍遙子的話,根本就無法找到,既然如此,倒不如讓逍遙子來找他。
雖然這種不加掩飾的行程會給他惹來一些麻煩,但是有些麻煩即使他再去躲避,也終究還是要去麵對的。
在濟寧,他的麻煩隻有兩個,一是那神秘組織,二是唐門。
神秘組織他了解不多,但隻有接觸得多,他才能對其了解得越多。至於唐門,他也必須在去殺何充之前,給他們一個答複,免得在殺何充的時候,被唐門介入,唐門借著那個機會,在背後捅一刀子,讓他麻煩上麵再加麻煩。
透過那黑色的紗巾,他邊端起酒杯,邊看著那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直到不久之後,他那隱藏在麵紗下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是神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又淡定了下來。
或許,這一次該是直麵唐門的時候了,既然武當能給他半年的時間,那麼唐門,他也必須要爭取到這半年的時間。
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那街頭上,人群擁亂起來,一行人怒色匆匆而來,而那走在最前頭的,卻是一位年芳二十,如蕊宮仙子般的漂亮女人。
一襲鵝黃的紗衣,一張滿含慍怒的俏顏,手裏握著一把修長的寶劍,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之下,有些蠻橫的在人群中衝撞而來。
唐鑲兒,那是唐門未來的掌舵人,是唐鈺的妹妹。
在她的身後,自然是一些唐門的弟子,約有十來個人,而在其中,熊強看到了適才還在他旁邊喝酒的那唐姓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