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祝之同的神情,黨珍也是將目光投向了那處戰場。
隻見那仿若是囚籠般的風柱,在這一刻詭異時縮時伸著,仿佛是有著一股巨大的能量在那囚籠之中湧動,似乎是要撐開那囚籠一般,就在那一瞬間,那囚籠突然間炸了開來,無匹的氣勁,向著四周溢散開來,整片天空中亂流湧動,那氣勁湧動形成的狂猛風暴,更是刮起了地麵的沙石,一時間,平靜的天地之間,頓時飛沙走石起來。
那一陣陣光憑著肉眼也能見到的氣勁餘波,如同海潮一般,向著四麵八方擴張開去。
隻是眨眼之間,餘波便是湧到了這裏,將一眾華山弟子吹得東倒西歪。風中卷起的狂沙,更是讓眾人在同一時間,乜眯起了眼睛。
那氣勁餘波來得快,去得也快,當那餘波盡去之時,天地間再次恢複了平靜,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向著遠方看去,黨珍忘記他的腳下還踩著諸葛青,諸葛青也忘記自己還被黨珍踩在腳下,受著無盡的恥辱。
華山弟子罵聲止住。
黨玉那伸向唐鑲兒嬌軀下的雙手也是僵在了空中,唐鑲兒也是暫時的忘記了恐懼。
隻見遠空之中,熊強的身影逐漸凝實,化身成停留在空中的一尊偉岸天神,那高大而槐梧的身軀靜靜的挺立在那裏,身上那黑色的粗布長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曲卷的長發隨風飛揚。握著的劍再次反扣。
在他的對麵,冷無情同樣是虛浮在空中,隻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有些憤怒,執劍的右手緩緩垂下,左手卻是握成了拳頭,隱隱間,那拳頭還在微微的顫動著。
“想不到,你竟然能破開我劍道所形成的勢,而且還能這麼快!”冷無情說道。
熊強的臉上平淡如水,說道:“要殺你,並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隻是我需要體悟。你的囚籠困雖然不錯,但是想要困住我,還辦不到。”
“嘿嘿!熊強,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你以為我會相信?”
“信與不信隨你!陪我體悟了那麼久,讓我又悟通了一種劍道,加上你這種劍道,我已經悟通了三十三種劍道,雖然融合三十三種劍道,我還是無法感悟出我理想中的至簡劍道,但我覺得我又往前進了一步。”熊強淡淡的說道。
冷無情聽到熊強的話後,臉色變得極為的陰沉,雖然他心裏還是不相信熊強說的話,但是熊強臉上那平淡如水的表情,已經充分的說明了熊強所說之話的真實性,這讓他感覺受到了極大的恥辱。原來他一直引以為傲,甚至曾以為能斬殺熊強的劍道,竟然隻是成了熊強口中需要體悟的一種劍道。
熊強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過對手,而隻是把他當成了陪練。從他出現在這裏起,熊強便沒有拿他當過一回事。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敢於說出這種大話!”冷無情極力的平息著心中的怒火,說道。
熊強與冷無情之間的對話,因為距離實在是太遠,所以祝之同等人根本就無法聽到,隻能夠看到這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峙著,無風無浪,甚至連殺意都感覺不到。
然而,就在他們都在詫異這本是敵對的雙方,此刻竟然平靜到這種地步的時候,熊強卻在刹那間將太白劍譜中“驚鴻幻影”與“身劍如一”完美結合,展現出了驚人的一擊。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熊強是如何動的,隻是看到熊強剛剛還靜立在半空的身影,在慢慢的變成虛幻,而他的真身,卻在冷無情的背後慢慢凝實。
先前他反扣在手裏的劍,卻是從冷無情的背後緩緩的拔了出來。
冷無情的劍高高的舉起著,他還沒有來得及出招,便被熊強一劍來了個透心涼。他驚愕的低頭,看著那沒入身體的劍柄,被熊強一寸寸的從背後抽出,每抽出一寸,他身上的力氣便被抽走一分,那舉在手裏的劍也是沉重一分。直到熊強將劍完全抽出去後,他的身體也是從半空中轟然一頭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