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林茂竹,飛瀑流泉,亭台樓榭點綴,幾隻黃鸝歡歌,這裏堪稱一片世外桃源。
在這清幽之地,有著一棟極為華麗的閣樓,而在閣樓前的涼亭之中,則是坐著一個男子,那男子麵容清臒,身穿一件青褐色的長衫,在涼亭中席地而坐,在他的麵前,是一台古色古韻的古箏,琴桌上燃著一個香翕,繚繚的清香從香翕中飄出,帶著淡淡的香味。
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動著古箏上的琴弦,立時一陣嘈嘈切切的歡樂琴音便是跳動著鑽入耳膜。隨著這琴音的繚繞,他的神情也是越發的陶醉,到後來,竟是微微的閉起了眼睛,那雙靈動的手指,在琴弦上熟恁的快速跳動。
一曲未完,他的手指驀然間停止在古箏上的跳動,眼睛也是睜了開來,目光也是望向了遠方。
隻見一道黑色模糊的影子疾射而來,在涼亭之外,影子慢慢成形,化成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麵戴銀色麵具的人,這人來到涼亭之外,也沒有與這男子見禮,隻是將雙手負在了背後。
“怎麼樣了?”彈古箏的男子淡淡的問著,那目光也並沒有在灰衣人的身上停留,隻是細細的看著自己那一雙修長白皙,如同妙齡少女的手指。
灰衣麵具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將他臉上的麵具也是摘了下來,露出一張還算是英俊的臉,如果熊強在這裏的話,絕對能夠認出他來,這人正是九道山莊中的總管——連坊。而連坊對麵彈古箏的男子,便是九道山莊的莊主嚴萬山。
連坊緩緩的走到了嚴萬山的涼亭之中,臉上帶著淡淡的惆悵,說道:“萬劍山莊倒是被我攔截住了,想必崆峒派的人也都悉數被你殺了吧!”
嚴萬山仍然是在打量著自己的手指,沒有說話。他這樣的表情是在告訴連坊,憑他的修為,要殺了崆峒的元定,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問。
“可冷無情死了!”連坊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
嚴萬山手指驀然間停了下來,目光也是投到了連坊的身上,從容淡定的英俊臉上立時蒙生起了一陣怒意,說道:“他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祝之同都殺不了?”
“不是殺不了祝之同,而是殺不了熊強。”
“又是熊強!”嚴萬山臉上的怒意變成殺意,狠狠的一掌拍在古箏之上,立時那古箏在他的手中便是斷成了兩截。
連坊幽幽歎了口氣,緩緩的站了起來,說道:“不錯!誰又能想到,當初從九道山莊走出去的一個卑微奴隸,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嚴萬山沒有再出聲,隻是那臉上的殺意更濃。連坊繼續說道:“武當派那邊情況也不算是很樂觀,在截殺清鳴與清風的時候,嶽不舉出現,武當去參會的人,清鳴重傷,清風輕傷,其他人都被赤崖所殺,隻不過赤崖也被之後趕來的嶽不舉重創,恐怕三個月內都難以恢複。”
嚴萬山聽到這裏,臉上的怒容漸漸消失,再次回複到他那淡如水的表情,說道:“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武林幾大派都被重創,武林盟那邊的士氣應該是低靡下去了,王思齊這次想要圓滿的召開大會,已經有些難度了。”
連坊沉默著,思忖了一會兒,說道:“這熊強始終是一個麻煩!”
嚴萬山也是點了點頭,緩緩的站起了身,輕踱著步子說道:“現在已經到了必須要解決熊強的地步,這個該死的東西,一次次的壞我們的大事,借著我們的肩膀一步步的成長起來,現在他在那些武林人的心目中,威望也是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