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奴隸抬著看著熊強,那緊張得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也是慢慢的平複了下來,看著熊強柔和的神色,眼裏的害怕也是漸漸的散去,但仍是疑惑的看著熊強。
熊強微微一笑,笑意中露著一絲苦澀,說道:“從前,我也是從九道山莊走出去的奴仆,後來,我被一名高人所救,才有了現在。走吧!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說完,熊強笑著從懷裏掏出一把散碎銀子,遞到了兩人的手裏,繼續說道:“拿這些錢購置幾畝薄田,娶個妻,生個娃,過正常人該過的生活。”
看著手裏的銀兩,兩名奴隸的手顫抖得厲害,呆滯混濁的眼眸中,隱隱有著淚花在閃動。置田、娶妻、生子,是他們這輩子從沒有想過的生活,在這裏,他們每天都隻盼著天快點黑,黑了便能夠回到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痛快的將痛苦的呻 吟聲發泄出來。
熊強給他們勾勒出的美好藍圖,他們或許也隻有夢裏夢到過,那是他們心裏最頂級的奢念,也是永不可及的夢想。
但當這種奢望真的變成現實的時候,反倒是讓他們覺得真實得不敢相信。
熊強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曾經,逍遙子對著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也有著同樣的想法。他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激勵著說道:“走吧!從現在起,去過你們想過的生活,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拿著鞭子隨意鞭撻你們。你們將會有自己的田地,有自己的家,還會有妻子,有孩子,有兒女繞膝,有子孫滿堂。”
熊強的一字一句傳進兩人的耳中,熊強已經能夠聽到他們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那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渴望,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活著,不就是需要一個盼頭麼?隻要有了一個盼頭,他們才能重樹信心。
直到愣了很久之後,兩名奴隸終於是回過神來,那張幹澀的嘴唇微微嚅動著,枯槁的容顏上露出了濃濃的感激和久違的笑,說道:“謝謝恩公,謝謝恩公!”然後兩人跪了下來,朝著熊強拚了命的磕頭。
熊強扶起這兩人,眼裏有著種酸酸澀澀的感覺,他不是第一次救人,但卻是第一次感到救人是如此的讓他感動。
……
熊強將白侯爺叫了過來,讓他將身上的衣服與其中一名奴隸對換了過來,而他自己,因為身形太高的緣故,另外一名奴隸的身形與他實在相差太多,隻能作罷。看著兩名奴隸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出很遠之後,熊強才收回目光。
此時,熊強才走過去,再次在朱達和大狗子的身上拍打了兩下,兩人身上那麻痛的感覺才慢慢的減弱,熊強說道:“將我們順利的送進九道山莊,這種痛將不會再發作,如若不然的話,我擔保每到夜半子時的時候,這種痛便會準時發作,不痛一個時辰,這種痛苦不會減輕,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間隔的時間也會越來越短。”
“答應你,答應你!”朱達滿頭是汗的說道。
熊強這才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六枚藥丸,說道:“這是三天的量,每日午時服用一顆,擔保你們不會發作,三天之後,我從九道山莊出來,再給你們餘下的四顆。我想你們是不會去告發的,而且還會替我們好好的將謊言圓好。”
朱達與大狗子忙不迭的接過熊強遞過來的三枚解藥,慎而又慎的將他們放進了懷中。
此時的白侯雖然換上了奴隸那破爛而且還帶著濃濃酸臭味的衣服,但仍是改變不了他那白皙的麵容,將白侯帶到菜地之上,用泥土將他的頭發弄得枯燥一些,將臉也弄得肮髒了一些,直到白侯爺像是一個奴仆的時候,這才作罷。
這種最簡單的喬裝,對於熊強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在替白侯打扮過後,熊強也是將自己打扮了起來,好在他本就是穿著一件最粗劣的黑袍,在衣著上並不需要再去刻意尋找,隻是他也吃了些苦頭,為求真實,讓白侯爺拿著皮鞭,在他的身上抽打了不下數十皮鞭,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血印之後,又在自己的臉上塗抹了一陣,再加上他之前就是奴隸出身,可謂是有著豐富的經曆。
因此在他大變樣之後,便是連朱達和大狗子都是目瞪口呆,不單是形似,便是連那神情都是極像,精神萎靡,雙眸混濁,在他的眼裏看不到對活著的渴望,對未來的憧憬。
打點好了一切,四人再度上路,朝著九道山莊的大門走去,隻是熊強還是有點擔心白侯,雖然白侯在容貌上已經是天衣無縫,但是他的神情舉止,以及長年養成的那種富貴的氣質,卻是再怎麼裝也是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