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的錯忘不了你的好忘不了雨中的散步也忘不了那風裏的擁抱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的錯忘不了你的好忘不了葉落的惆悵也忘不了那花開的煩惱寂寞的長巷而今斜月清照冷落的秋千而今迎風輕搖它重複你的叮嚀一聲聲忘了忘了它低訴我的衷曲一聲聲難了難了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春已盡忘不了花已老忘不了離別的滋味也忘不了那相思的苦惱心若倦了淚也幹了這份深情難舍難了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幕與朝朝這一份情永遠難了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愛一個人如何廝守到老怎樣麵對一切我不知道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愛你怎麼能了今夜的你應該明了緣難了情難了《忘不了》成了荔子每天縈繞耳旁不想即播的曲子,伴著淒美的旋律,那一幕幕在持續的放著連續劇:風中相依想偶、雨中並肩撐傘漫步笑談、飄雪中的和解、夜裏的小徑、夜半的溫情、繞膝附耳的情懷、分咬的蘋果、細心的揉腳。一幕幕場景嵌入心海清晰易顯,荔子更多生出了對自己的自責。是因我以前太傷你的心了麼?我以前我太偏激了麼?是我的傲氣、清高、自尊,是因為怕耽誤我,還是信心不足?她在不停的為沐南尋找借口,卻又隨之自己又一一被推翻。不時,沐南都會闖入荔子腦際不停放映的膠卷上。人間情長,有幾人能堅持到底,精誠有幾?千裏何須南共北,兩心不論死與生,世間女子,有多少脫俗於世。荔子很多次想去撥電話,都忍住了。嘴裏強硬著、心裏綿軟著....還是沐南,電話終於來了。但說不了幾句就沉默了,以前是嘰嘰喳喳說不完的話,話都不需要選,盡管想到哪兒就說道哪兒,盡管多是廢話,卻是溫馨和中聽。而今,話卻要挑撿著說,卻找不到該說哪句,尷尬、沉重的氣氛盡管分在兩地都讓人有些憋氣般難受。不僅荔子,沐南也是。這樣的電話,不再像之前每周有,荔子想,這種窒息難受的、沒有了貼心話的電話沒有也罷。電話會消失,荔子開始盡量去割自己的情,那是如心絞般的難受。可當荔子從痛苦裏緩過一點來的時候,時不時又會接到了沐南的一個電話,讓荔子失望的心又升騰起希望.......沐南或告訴說已經當上了團支書,或說工資已經加了,或說要給荔子寄照片,或說部裏國慶有80個名額到廣場、其中就有自己,或說兩年後要考研才能考,現在是越來越有信心了........聊這些,沐南氣長音高,荔子也為之高興。而一不小心觸碰到兩人關係,沐南就會氣短音消、荔子也是心存芥蒂......就在這樣的糾纏中,荔子仿佛在升騰和墜落中來來往往起起落落,情在如此的撕咬糾纏中,更難舍棄了。心裏默念的是:我心依舊,你是否還依然......無數次淚眼滴落濕了信箋:無情不顧多情傷,四載情絲撚不斷。癡女情深無所對,哪堪無情對衷情。淚溪成河無意會,夜暗獨流濕床巾。世間古有多情女,男子幾人了塵埃。日子在行跡匆匆、步履沉沉、麵笑心苦中消散,沉澱的歲月唯有梅花知。分別已經一年、鬧分手已經半年,又到了鮮花開不敗的夏天。在期期繞繞的糾纏中、斷不掉、續不上的痛苦已經持續了半年,荔子再也沉不住氣,一次力聲問道:我們究竟算什麼?電話那頭的沐南沉默了片刻,軟弱的說“我告訴你我是愛你的,我也知道你一定對我有意,因為----”他停了停。她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停頓會是如此的漫長。“難道你一定要我說出那些叫你難過的話來嗎?”她不作聲,這逼得他繼續說下去。“我怎麼才能讓你明白這些事呢?我知道我愛你。”“要結成一對夫妻,像我們現在的境況,隻有愛情是不夠的,還要麵對現實。”似是鼓足了勇氣,沐南才在電話那頭說:”我受不了那一種牽掛、那種思念、都快發瘋了!”“好吧,這樣說反正是夠混蛋的----想想,我不能把你調到北京來,就是調了過來,也得要先結婚才能調,如果真的結了婚,調了來,才發現兩人並不合適,那又怎麼辦?.......”他還在說話----說些毫無意義的話。隻是那幾句像錐子一樣正在心裏戳著她的話讓她腦子完全是一片空白,剛才還勢如潮湧的那些思想此刻已無影無蹤了,同時他後麵所說的話也像玻璃上的雨水沒有留下什麼印象。那些急切、想解釋的話,那些不關耳朵疼癢的話都進不到耳朵裏了。他說得既簡單似乎也合情理,以至於她有些吃驚又啞口無言。她感到全身時而像進入冰洞般寒冷、時而又像實在熊熊燃燒的火爐裏,熱悶難耐。“你這個懦夫!你這個負心漢!當初你怎麼不說我們不合適,現在遇到困難你就逃了,你是個膽小鬼,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她的怒火爆發了,這就是激起危險的那種怒火。此刻她身上已沒有一點點富有教養和能夠默默忍受世界上任何折磨的品性了。是他一直在追求她,而現在他卻要拋下她了......這有傷她的自尊心和女性的虛榮。使她爆發了心裏封鎖著的瘋狂......原來,自己是在賭桌上了,愛情的賭桌上,隻是自己這邊的籌碼和沐南的籌碼都很小,都不敢押,所以選擇放棄!四年的愛戀還不夠了解,還不能確認是否合適,那麼之前的相處有算什麼呢?看來他是還停在表麵,校園裏隻是因為彼此孤單,消除寂寞而在一起,還沒認定自己是他心中完美的愛人,還想去更廣闊的社會上挑選。總之,是愛的不夠真。是愛的不夠深麼?曾經的誓言是美麗的、宣說誓言時的情感也是真摯的,隻是時已變、境已遷、人已離,自然就沒了兌現諾言的基礎了,是這樣的麼?諾言讓人累,隻因了它太善變。一諾千金,承載了多少如山的厚重,如水的柔情。但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的故事,從來都沒有斷篇地上演。人生若隻如初見的美好,大多成了一場場經典版的絕唱。何事秋風悲畫扇的感慨,猶如雨過漫堤,縱是如何地壅堵,都無法力挽狂瀾這場注定的敗局。片刻之間,滄海桑田,過往雲煙。“你恨我吧!恨我一輩子,我是混蛋----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心中裹滿了淒涼,他叫她罵他,她也想找一個最惡毒的字眼,可是怎麼也想不出來。她的怒氣突然消失,心中隻剩下一陣淒涼。她很突然地又在椅子上坐下,因為怒氣一過,兩個膝頭便酸軟無力了。他已經掛了電話,那天的印象將終生留在她的記憶中。拉鋸似乎是沉寂了。又到了月圓人圓的中秋,荔子在中秋前還是如同往年一樣寄去了雲南的火腿月餅。"天上月圓、盤中餅圓"雲南的火腿月餅是取雲腿之金錢肘拌和白糖為餡,鮮豬油和上等白麵作酥殼,工精味美,在月餅種繁味異的中華,也是獨樹一幟的美味。每年中秋都在暑假後不久,過去幾年荔子都會帶了月餅給沐南,他特別愛吃。想到給同事,這兩年荔子都是給他寄去好幾十個,盤算著早就過了他收到的日子,卻音訊渺無。中秋節,已經晚上11點了,一輪清輝映忖的月亮好圓、好亮,亮的把漆黑的天都忖成了深藍色,配著如絲如棉的白雲,透過窗邊的竹稍,大自然給今夜看月的人兒們一副佳美的畫卷。賞月的人都快休息了吧,荔子還是拿起了電話,“料到你今天一定會打電話來!”對方似有得意,而荔子卻覺麵皮被人一下撕開示眾似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創。還是忍住問怎麼沒有信了,說沒什麼好寫的,如果要,那麼就寄張白紙來......聽見他那得意的嗤笑聲,這越發刺痛了她,荔子悲憤的掛了電話。無情的人過得自在、多情的人過得痛苦。這是怎麼了,當初,都是他求著自己、寵著自己,怎麼變成了他先撤腳了呢?我們愛得還不夠深、不夠堅定嗎?那麼當初,自己說要分手時,他那樣尋死覓活,不吃不睡!一切都像夢!“我下賤了,”她突然想自己用到這個詞自己都大吃一驚。曾經自己是怎樣的矜持,怎樣的自尊,而現在卻這樣低身下氣了!她大為生氣,生自己的氣,生他的氣,生人世間的氣。因為她恨自己,恨這一切,這是出於一種因為的愛情遭到挫折和屈辱而產生的怨憤。聞歌思往,眼前是兩人再走廊上互相練習對唱《一生何求》的情景,讓人喉痛淚縈:億往昔純真愛戀,歎今朝郎心負離。哀路途知音逝遠,悲兩處行單影孤。接連兩天,單位都有講普通話的來電,荔子都請師父們給回“不在”。荔子已經在這種似斷非斷、似有若無的情感折磨中不能解脫。寺坐落在盤旋纏繞山脈的龍路的半山腰,規模宏大,寺廟有多進多院,一座座、一第第,依山傍丘而起而上,每座廟都香火甚旺,香客素女往來,麵相肅穆,手秉香火燭台,均顯摯心於佛、敬佛、禮佛。萬生眾相、眾佛萬像。據說,此寺廟求簽甚靈,慕名專程隔山越水而來的香客一年不絕於而。在姨的勸慰下,荔子和姨加上就快高考的雅藍一起到龍興寺。雅藍是大姐的女兒,其實是養女,和荔子差不了幾歲,雖是小姨侄女關係,卻似姐妹朋友般的親近和要好。雅藍不到一歲就到了夏家,比荔子隻小五歲,兩人幾乎是一起長大對雅藍,一家人視若珠寶。她不僅長得可人且心地聰慧,天然卷曲黑偏板栗色的頭發、高高直直的鼻子、嘴唇到鼻翼和到下巴的比例是1:2的美人胚子的比例,尤其是輪廓感強的眼睛,不是特別大但是絕對美的如赫本似的那種讓人一看就會喜歡的眼睛,從小就愛跳愛唱,隨便比一個姿勢都是像專業培訓過似的,是很有演員天分的小美人兒,要不是因先天的髖關節脫位而在幼兒時做過手術,家裏就有可能出明星了。髖關節脫位就是先天性的股骨頭在關節囊內與髖臼脫離,導致在會走路時就可看出走路時腿長短不一,露瘸。這種病必須及早動手術,要加鋼板固定,否則有的到了十四五歲就隻能爬著,失去行走的能力。當年大姐對這近乎天文數字的醫療費並不放棄“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治好女兒的病!”背著孩子找遍了省裏的專家,在70年代末就籌備了近2萬元,請得最權威專家給雅蘭做手術。手術相當成功,讓雅藍回歸正常人,得以長成如今雅藍美麗的身姿,不是知情人根本看不出這孩子曾經做過這樣的大手術。雅藍生世有些不幸,但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