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刁難(1 / 2)

花城有二個大型車站,分別是花城汔車客運站和花城長途客運站,一個負責市際、省內路線,而另一個負責省際路線。

作為南省的省會城市,也是改革開放的急先鋒,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到這裏尋找機會,花城汔車客運站每天都人來人往,這些人中,有衣著光鮮的老板、有打扮簡樸的農民工、有慕名而來的旅遊者,也有拖兒帶女來和家人團聚的人。

人群中,有一位衣著樸素、拖著大包小袋的中年婦女,隻見她背著一個很大的背包,左右兩手還各提著一隻很大蛇皮袋,看起來很吃力的樣子。

蛇皮袋並不是名貴手袋,而是化肥袋,是用小膠帶編成,有點像蛇皮,所以戲稱蛇皮袋,這種袋子本是裝化肥用的,但是比較實用,很多農村的家庭把它洗幹淨用來裝東西,那二個蛇皮袋裏,一隻裝的是自家種的蕃薯、土豆、土雞蛋、菜幹等東西,另一隻裝了兩隻活雞,袋子中間剪了兩個洞,這樣雞可以把腦袋伸出來,免得被悶死。

這個人,正是從官田村坐送菜順風車到花城看兒子林可秀林二嬸。

雖說是第二次來花城,但是林二嬸卻是第一次到這麼多人的汔車站,要知道,上次趙風出事,她一急就花大錢請車直接送到目的地,可這次為了省幾個車錢,跟著農場拉貨的車來,最後在汔車站下車。

看到周圍密密麻麻都是人,林二嬸心裏都有些慌。

林二嬸跟隨著人流向前走,邊走邊打量四周的人群,以便早點找到兒子。

聽說車站小偷多,那些小偷很厲害,輕碰你一下就把你身上的東西偷走,林二嬸把背包背在麵前,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一手提著一個蛇皮袋,走得有些艱難。

在車站轉了一會,還沒有找到兒子,林二嬸有些累了,就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把袋子放在腳邊,準備休息一下。

趙風在電話中說了,讓她就在車站裏等,免得走出去迷路,到時更難找。

剛坐下不久,旁邊突然有人大聲叫起來:“這雞是誰的?”

林二嬸扭頭一看,說話的一個車站穿著製服的胖保安,正一臉凶神惡煞地盯著自己。

“我,我的,保安大哥,怎麼啦?”林二嬸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胖保安指著地板說:“怎麼啦?你看看,你的雞拉稀,把地板都弄髒了。”

林二嬸下意識拿起雞一看,不由嚇了一跳,那雞應是拉了一泡屎,那屎水從袋子滲出來,流在地上,地上流了好大一灘,隱約間還聞到雞屎的臭味。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也不知它什麼時候拉的,我馬上弄幹淨。”林二嬸手忙腳亂翻出毛巾,準備擦幹淨。

的確是自己養的雞弄髒了地方,林二嬸想自己清理幹淨。

“慢著”胖保安阻止道:“你違規攜帶活家禽上車進站,又弄髒這裏,罰款二百,這雞沒收。”

胖保安一邊說,一邊去拿下裝雞的蛇皮袋。

林二嬸看到保安要沒收自己的雞,一下子急了,忙捉住說:“不,不要,保安大哥,這雞是我養來給兒子補身子,罰錢我認了,這雞你不能拿。”

老百姓對穿製服的人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感,對繁華的大城市也莫名的畏懼感,要是在鄉下,有人要罰錢和沒收,早就跟他們拚了,可這裏是花城,不是官田村,林二嬸很沒有安全感,就是被罰二百也認了。

人離鄉賤,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胖保安看到林二嬸的反應,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在車站呆得久了,形形式式的人看得多了,胖保安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睛”,那些人惹不得、那些人好欺欠,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眼前這個中年婦女,十有八九是沒見過世麵的農婦,也很少出門,從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知她是一個好捏的軟柿子,胖保安早早就盯上了林二嬸。

罰款可以大半進自己口袋,而這兩隻雞,正好宰了做下酒菜。

看到林二嬸不肯撒手,胖保安臉色一變,威脅地說:“怎麼,你要抗法不成?”

這雞是林二嬸準備殺了給趙風補身子用的,要罰錢可以,可是要沒收給兒子的雞可不能答應。

林二嬸的倔脾氣一下子上來說,一臉倔強地說:“那麼多人都帶了雞鴨,你怎麼就抓我?弄髒了我幫你弄幹淨就行,哪能說沒收就沒收呢?”

交通法規定不能帶活禽上車,但是很多長途客氣往往是一隻眼開一隻眼閉,網開一麵,很少人會計較,同是乘客,也相互遷讓。

特別是偏遠地區,好像成了一種不成文的慣例。

別人都不沒收,偏偏就沒收自己的,林二嬸心裏自然不滿。

胖保安一臉嚴肅地說:“你說的別人,我沒看見,現在我就看到你違反規定。”

“保安大哥,你行行好,這雞我帶給兒子補身用的,他工作辛苦,你就放了這次,我清理幹淨馬上就走。”林二嬸用力拉住蛇皮袋,怎麼也不肯撒手。

說完,林二嬸對圍觀的人說:“你們看,哪有這樣的道理,又要罰錢又要沒收,這不是不講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