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是家丁不主動邀請,逍遙子也會留下來的,因為,他原本就喜歡熱鬧。
特別喜歡那種專門為某人而安排的熱鬧。
莫陽鎮的鎮中,搭了一個大戲台子。
莫陽鎮的人,都主動的搬著凳子坐在台下看戲。台上,一個青衣女子,咿咿呀呀的唱著,水蛇之腰扭的格外的靈動,每一個招式,每一個唱腔,都格外的到位,引得一陣的叫好之聲。
熊綢回頭,有意的搜尋夏芸的身影,卻見這丫頭站在人群之中,竟跟著傻樂了起來,時不時的還鼓起了掌。
看戲的人群當中,賣糖人的,賣油饃的……一派熱鬧的場麵。
“客官有所不知,我家老爺熱情好客,過六十大壽,特意請來了這大戲班子,這戲班子的戲唱的可好了,特別是夜戲,特別有看頭呢……”莫府的家丁向逍遙子和熊綢介紹了起來。
熊綢沒有理會。反正他也聽不懂台上的那個青衣女子到底是在唱些什麼東西。
“哦。挺好的,那我們今晚便來看看這夜戲。”逍遙子應承了下來。“我和他,都喜歡熱鬧。”逍遙子意有所指。
“好極了,客人這邊兒請。”家丁繼續熱情的說道。
入夜,熊綢同逍遙子出屋,直奔莫陽鎮的鎮中而去。看夜戲的百姓較之白天少了太多。
逍遙子鼻子皺了一下,同熊綢打趣而道。
“我聞到了一股味道……”
“我也聞到了一股味道。”熊綢回複而道。
逍遙子指向了不遠處的俏麗身影對熊綢說。
“讓她躲遠一點兒,刀劍無眼。”
熊綢沒有說話,他放任自己的眼神隨意的在人群中搜尋著那個美麗的身影。
“她是一個有趣的女孩兒。”
良久,熊綢終於開口。
逍遙子不語。
幾聲鑼鳴,戲台之上的紅燭閃爍,上午在台上唱戲的那個女子複又站在了台上。拿著一根長矛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女人都是可愛的動物,可是有些女人己然不能叫她們女人了。”逍遙子看著台上的女子,慢慢說道。
“那該叫她們什麼?”熊綢問及。
“該叫她們蠢貨。”逍遙子冷笑的看著台上的女子。
“殺氣有點兒濃了。”熊綢未接他的話,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
人群中,半數人的眼睛,全然的盯向了熊綢與逍遙子所在的方向,那寸寸的目光,如同是利箭一般,似乎想要把熊綢和逍遙子看穿。
台上的女子,身條越發的靈動,整個人如同是水蛇一樣,台風極好,身條妖嬈之極,台下的觀眾,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就在此時,但見那女子手中長矛,突然間的調轉了方向,直朝熊綢與逍遙子所在的方向刺來。
人群,就在此時完全的淩亂。
夜色中,逍遙子看到了幾許的長劍,空氣中充滿了殺氣。
熊綢伸手,摸到了自己腰間的殘陽劍。
“我己經不做殺手很多年了,這裏,交給你了。”但見逍遙子輕輕一躍身子,飛身而起。
他衝人群中俯衝過去,一把提起了正在人群中掙紮的夏芸。而後,二人的身軀,穩穩的落到了戲台正中的道具太師椅上。
台下,己然是亂作一團,逍遙子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把的瓜子。他磕的悠閑。就好像,他本是一個看戲的人一樣。
熊綢己然與人打作了一團,刀光劍影,血氣四濺。
“你為什麼不去幫他?”台上的夏芸,慌張的問道。
人群中,熊綢奮起殺人,他的每一劍,都那麼的準,直刺喉頭,讓人再無還手之力。
五個倒下去了,十個又倒下去了……
逍遙子依然就那麼的冷坐著,他不回答夏芸的話,也不理會夏芸的存在。
夏芸見他不答理自己,她撿起了地上的長劍,躍身準備衝下戲台。
就在此時,一矯健的身影,提著兩把判官筆,直衝台上的逍遙子揮來。夏芸上前一擋,手中的長劍碰到那判官筆的時候,長劍猛然而飛,這一碰,那提判官筆的人竟用內力,震傷夏芸的手腕。
逍遙子隻瞥了一眼,他拿起手中的一個瓜子殼,彈指一揮,瓜子殼瞬間變成了一枚暗器,直擊那人而去,那人一個飛身躲開,身體己然從台上摔了下去。
“哼,朱玉壇,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逍遙子也是認得你的。”逍遙子說道。
此人正是先前茶棚的老板,他將茶棚立於鎮外的五裏之處,不過是為了下一盤請君入甕的好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