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綢就那麼的坐著,坐在地上,臉上沒有一點兒的表情。
在他的腦海中,一直回憶著與逍遙子的一切。
那些關於他的記憶,關於他的事情,全然的湧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逍遙子口中的故事,難以讓他接受,他甚至覺得,他的母親,那個可憐的女人,是他內心中新近湧起了疼痛。
他迷茫了,在逍遙子閉上眼晴的一霎那,他甚至都己然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不遠處,夏芸提著一隻小兔子,邁著歡快的腳步,迅速的朝熊綢所坐的方向奔來。
“熊大哥,你看,我逮到了一隻兔子呢。”夏芸歡快的叫著,以至於她走路的時候的腳步都是那麼的輕盈。
熊綢抬眼,對視上了她的眼睛。
在夏芸的眼中,有著無盡的單純,可愛,善良。這種種,是熊綢以前從未看到的。
夏芸眨了一個眼,衝著熊綢樂嗬道。“熊大哥,今天晚上有肉肉吃嘍。”
灰色的兔子,在夏芸的手中掙紮了起來,夏芸緊緊的揪著兔子的耳朵,不讓它跑。
轉而,夏芸回臉,對兔子說道。
“小兔子,對不起哦,你看你多可愛了,我也不舍得你死,可是,沒辦法哦,我熊大哥受傷了,他得補身體,你必須要小小的犧牲一下喲,不對,是大大的犧牲呢?我和我熊大哥都會感謝你的……”夏芸嘟著嘴巴,同兔子交流了起來。
說話間兒的功夫,她還揪了揪兔子的耳朵。
熊綢笑了,他沒有見過太多的女人,可是,在他的心中,卻沒有一個女人能比眼前的夏芸更可愛的。
“熊大哥,你先坐一會兒,我把它烤了,一會兒就能吃了。”夏芸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在兔子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比劃了起來。
熊綢看夏芸的動作,不知道她想幹點兒什麼事情。
“哎喲,小兔子,看你這麼可愛,我還真舍不得向你下手,怎麼辦?怎麼辦啊?”夏芸向熊綢投來了求救的眼光。
熊綢會意的笑了一下,他起身,接過了夏芸手中兔子。
“我來吧。”熊綢的動作,較之夏芸的動作快多了。
但見他接過短刀,一個用力,劃向了兔子的脖子,血,瞬間的流了出來。
熊綢迅速的剝了兔子的皮,用準備好的棍子,鑽過了兔子的身體,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夏芸看著熊綢那麻利的動作,一副崇拜的表情。
“熊大哥,你好厲害哦……”
熊綢沒有看夏芸的臉,他反複的翻烤著兔子,同時,從不多說話的他,竟然對夏芸打開了話匣子。
“我師父,也就是逍遙子,當年,把我扔到了百壁峰上練功,我沒日沒夜的精進自己的功夫,從未下過百壁峰,平素裏,打獵為生,常年在林中生活,自己烤個兔子吃的什麼的,都難不到我的。夏天的時候,在百壁峰下麵有一個深水壇,那裏麵的魚特別的大,我就鑽入水底,撈魚來吃……”熊綢的回憶,將他似乎是拉到了當年百壁峰的活中了。
夏芸坐在他的身邊,一眼不眨的看著眼前的熊綢,這個男人,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是她眼中最英俊的男子。
“熊大哥,你那個時候多大啊?”夏芸打聽了起來。
“十五歲。”熊綢回複著夏芸。
“哦,和現在的我一樣大。”夏芸哦了一聲,臉上出現了一陣可愛的笑意。“熊大哥,這兔肉好了沒有?”
烤在火上的兔肉,發出來了一陣滋啦的響聲,頓時,香氣蔓延。
熊綢又翻了一下,“快好了,來,你先嚐一點兒。”
他順手拿過那把小刀,割下來了一塊兔肉,送到了夏芸的唇邊。
就這麼一個動作,夏芸的臉頓時的紅了下來,她轉臉,不敢再看熊綢了。
熊綢仿佛也覺得有什麼不合適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夏芸的相處竟是這麼的熟悉了。
“熊大哥,我自己來。”夏芸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自熊綢的手中接過了那塊肉,將肉塞入嘴裏麵的時候,她的唇角,牽扯出來了一個微微的笑意,那般的甜蜜,這樣的甜蜜,一直湧入到她的內心之中。
有人說,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不過是瞬間的事情,而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最開始的發現就是覺得她可愛。
篝火,就架在熊綢的麵前,那熊熊的火焰,將他臉上的皮膚灼的血紅,在火光之中,他似乎是看到了那個可憐的女人,那個女人,他並不知道她叫什麼,但是,他卻知道,那是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