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慕明顯感覺到了景昇這次回來後的變化。沒有原來的無所忌憚,無所牽掛的心狠手辣。從景昇在那天晚上總是替遠山擋天藍的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在他的身上顯現出來更多的是女人的婆婆媽媽和那種沒有血緣關係卻更甚於血緣的人性的濫情的關心,這些的發生,隻是一直在等景昇告訴自己‘為什麼’隻是遲遲未有。
曾經的他們是心狠手辣,無牽無掛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魔鬼,隻是似乎在江山打下來,穩定了的時候感覺到了在頂峰的孤寂沒有意識到危險。霍慕很享受那些刺激,那些對人性挑戰的刺激,他從未變過,一如既往。這次霍慕無法忍受對從來都很有默契不需要言語的溝通就可以了解彼此的的想法的兄弟,他決定先開口。
“昇,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這就是兄弟間的惺惺相惜,景昇自知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逃出霍慕的火眼睛睛。
“我們這些年讓我真的已經厭倦了,我感覺到累了。不斷的殺人,被人追殺,我們這麼年做了這麼多為了什麼?”景昇的景昇狀態立即垮了下來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在原本被充氣不情願的漂在空中,現在被充好的氫氣用完了,無力的,沒有生命跡象的從空中墜落下來。
“為了什麼,為了我們那些年吃的那些苦,為了我們曾經的誓言永遠都不拋棄彼此,永遠堅守住我們的信念。”霍慕聽到景昇的問話像是炸了的氣球。為什麼景昇會有這麼蠢的問題。
“可是我們的信念也包括不斷的讓別人的信念消失,讓有家庭有妻兒的,有家人的人失去生活下去的權利,這麼多年我們做的已經夠多的,每天睡覺都會看到一雙雙可憐,懇求的眼睛看著我,當我拿著槍要對著人的時候會顫抖,我已經變了,不能控製自己了,現在就像是一種慣性了。我們放棄吧。慕,你現在也回到爸爸的身邊了,還有天藍為他們考慮一下。”景昇似乎帶著一種哭訴,請求的腔調讓霍慕放棄。
瘋狂不是一個人的瘋狂,他們的瘋狂在熱血青年的時候就已經過了的。現在的他們已經三十歲,這樣的年紀讓曾經灰暗的,不堪的過去讓他們對任何人的示好都拒之千裏,讓他們失去了愛的能力,變成了一個愛無力的人。景昇倍感疲憊,這些是他在國外的時候爭奪地盤殺了的那一對寧願為對方犧牲的愛人的時候感覺到了自己的可悲。
“昇,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感性了也更愚蠢了。這麼多年,我們做的事誰能評判就完全是錯誤的。這樣的事情即使我們不做,還有玫瑰組織呢?還有海狼的組織呢,還有很多的組織呢。我們不做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現在我們是統治者,秩序也在我們的手中。隻要靠我們的信念和我麼堅持的,為什麼不可以做好。我們會讓這件事情發展的不至於向戰爭始發的程度,可是一旦我們放棄整個軍火生意就會像麻將一樣會重新洗牌,到時又是一場廝殺,多少人會在廝殺中喪生,我們當年不就是廝殺中的幸存者。難道你忘了嗎?我們退出,這個圈子是我們要退出就可以退出的嗎?到時,不光是我們,爸爸還有那些親近我們的人,我們訓練的現在過著平凡人生活的人都會跟這個世界說再見。昇,不要這麼幼稚了。那些兒靠我們養的人們,我們做的事情那就是他們的生活。他們沒有辦法,沒有得到誰的允許,他們的被動是無可奈何的,我們也是。”
霍慕強忍住要對自己最親的兄弟的毒舌。遠山則靜靜的站在那裏,這是他們從未有過的爭吵,他永遠站在霍慕的一邊,因為他的固執勝過堅持。
門外的天藍聽到,他們的被動感觸到了自己原來的生活,有些感同身受。
“是啊,一旦踏進了這個圈子就永遠都會是這個圈子的人。生是人,死是鬼。”景昇喝著酒,推開了房門完全無視被他突然出來驚倒的天藍,對他而言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霍慕的怒火恰是在火山噴發的最高漲的時候,景昇走了,他又不會對遠山說什麼難聽的話。他們兄弟間從未因為要退出這個圈子的問題爭吵過,每次讓霍慕心中五味雜陳的是爭奪地盤後,廝殺過後死傷的戰友,自己訓練出來的兵。每次這樣的時候他都會去健身房或者叫來一個女人讓自己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因為,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殺了人還這樣理直氣壯。你的人性呢?”霍天藍不知死活的衝進房間指責霍慕。這個時候天藍的出現無疑會成為霍慕發泄怒火的炮灰。遠山無意間的故意給天藍使得眼神讓她不要進來完全被霍天藍忽視掉了。
“人性?你所謂的人性隻是居高臨下的自我滿足而已。人性?嗬,那種東西你有嗎?不要再這裏一副你很純潔,你很有人性的樣子指責別人。我的馬場最近從愛爾蘭新運過來十匹**,要不把你放進去讓那些**輪流練一練腿力,讓你清醒一下,然後再想想你自己有人性嗎?霍天藍?”最後三個字說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