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後,李超將燒焦了過濾嘴的煙蒂在地上按熄,隨著嫋嫋煙霧散盡,李超的雙目已然滿是凶光。
……
李靜波離開廢棄工地之後,因為身無分文,所以步行了大約兩個小時,才趕到了綜合高中,隨後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正門北側的一個黑色鐵門處,這個鐵門隔壁是一家超市,平時學校內的學生們總是會從這個鐵門的縫隙購買零食,李靜波也沒少在這裏給薛樂送東西。
“哎,同學,麻煩你幫我叫一下高二美術班的薛樂唄!”李靜波走到鐵門對麵之後,正好遇見了兩個趁著晚自習下課來買東西的女生,於是抻著脖子喊了一句。
“找薛樂的?”門裏麵的女聲聽見聲音,順著門縫向外看了一眼:“是波哥嗎?”
“佳佳?是你啊!”李靜波見來買東西的女生是薛樂的同學,也跟著笑了:“薛樂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樂樂代表學校去外地參加一個繪畫比賽了。”佳佳回應完李靜波的問題後,麵色有些不悅:“波哥,你怎麼回事呀,最近這幾天,樂樂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始終關機,微信什麼的也聯係不上你,她都哭了好幾次了。”
“我這邊出了一些事,暫時也跟你說不明白,你知道薛樂什麼時候回來嗎?”李靜波再次發問。
“她走了兩天了,好像明早就能回來。”
“這樣吧,你幫我給薛樂帶句話,就說明天中午下課的時候,我還在這等她,你讓她來見我。”
“好!”佳佳點了點頭:“對了,如果她沒找到你,怎麼跟你聯係啊?”
“我們倆有個尾號一樣的電話號碼,她如果找不到我,你讓她打那個號!”李靜波快速回應了一句。
“知道啦!”
“……”
李靜波跟薛樂的同學產生了短暫交談之後,轉身離開了高中門前,但是並沒有返回廢棄工地,而是向著另外一側的街口步行而去。
……
另外一邊。
大東溝村,李靜波家院外,大約五十米開外的一處山坳內,一台破舊的麵包車覆蓋著荒草,安靜的停放著,遠遠望去,與一塊凸起的石頭無異。
車內。
“哎,東哥今天給你打電話,怎麼說的?”黃豆豆吃著在車裏放了許久,味道已經有些餿掉的肉包子,扭頭向張傲問了一句。
“東哥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是也聽見了嗎,他就讓咱們倆在李靜波家盯著,也沒說的別的呀!”張傲看著漆黑無比的山路,同樣茫然的回應了一聲。
“盯著李靜波,這是啥意思呢?”
“我又不是東哥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知道。”
“……”
最近一段時間,張傲和黃豆豆可謂是遭了不少罪,完全成了被散養的孩子,當初楊東借著劉悅的事,讓黃豆豆和張傲也離開了工地,兩個人接到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盯梢,但目標是分開的,黃豆豆負責盯劉寶龍,張傲則負責盯李超,但是楊東被黃保軍槍擊以後,羅漢和林天馳也接連入獄,張傲二人直接就跟組織失去了聯係,而且張傲還跟丟了李超,索性這兩個孩子比較長心,在失去與上層的聯係之後,雖然兩眼一抹黑,但並沒有就地散夥,而是聚在了一起,繼續盯著劉寶龍,可是劉寶龍自從在公安局回來之後,行事極其低調,壓根就沒離開過萬昌,直到楊東醒來,給張傲打了電話之後,兩個人才從萬昌撤離。
雖然張傲親眼目睹了李超當街殺人,但是並沒有看出這一些列事件之間的聯係和端倪,不過當楊東得知李超身負命案之後,瞬間便清晰的感覺到,三合公司最近一段時間衍生出來的一係列事件,根源很可能就出在李超的身上,甚至王新明的死,也跟李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下便安排張傲二人離開萬昌,盯在了李靜波家的門外,楊東很清楚,李超選在在此時躲起來,幾乎就很難露麵了,可是李靜波家裏還有一個年邁的奶奶,他有很大的機率能回家看看,楊東的想法並不複雜,他隻是想通過李靜波找到李超,借此找一些能夠幫羅漢脫罪的證據。
黃豆豆聽完張傲的回答,百無聊賴的扣著指甲縫:“哎,那東哥跟沒跟你說,這陣子漢哥和天馳哥他們集體失聯,是因為什麼事?”
“沒有,當時我聽見東哥的語氣挺疲憊,也沒多問,估計東哥他們也有事在忙吧。”張傲最近一段時間人都在外麵,還並不知道公司內的變故,所以也語氣含糊的答了一句,順手拿起了操作台上的煙和打火機,抬頭間,忽然一愣:“哎,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一個人?”
“刷!”
黃豆豆聽完張傲的話,抬眼向外看去。
“踏踏!”
幾十米外的山路上,一個步履匆忙的身影,正低著頭向李靜波家的院子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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