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薑浩然的呼吸越發的紊亂起來,眼皮子也開始亂跳,他抬起微微顫抖的手,摸了冰冷的額頭,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汗流滿麵。
如果小鬼頭沒有騙自己的話,那具真身對於女煞來說實在是太重要,她就算再怎麼強大,也不會讓自己的命脈遠離自己的視線。
女煞是從墳墓出來的,最大的可能是真身可能在那裏。如此一來,獨自跑出去的夢雅豈不是很危險。
就在此時,薑浩然覺得心口一緊,細微的求救聲在耳朵裏徘徊。
不好,是夢雅出事了。
薑浩然再也顧不上,趕緊將李星辰的一縷生魂拽了回來,硬生生的塞回他的體內,一把扛起他,飛快的趕往墳墓。
自他消失的一刹那,替身術和禁錮女煞的力量瞬間消失。
女煞發出了尖銳刺耳的咆哮聲,隨後從石床上掙脫,瘋狂的追逐目標。
他們一前一後回到了墳塋堆中,隻見一堆缺胳膊少腿的屍體正在朝著張夢雅緩緩挪動。
藍燈籠發出刺鼻的藍煙,隨即噗嗤一聲掉到了地上,燒成了灰燼。
薑浩然一個移形換步,將瑟瑟發抖無助的女子一把攬在懷中,柔聲安慰:“這些不過是沒有靈魂的軀幹,他們隻是被這周圍的怨氣所困擾,然後漫無目的的行走,隻要你不傷害他們,他們也不會傷害到你。”
薑浩然抬頭看了下天空,隻見月牙逐漸膨脹變紅,而那些在他口中不會害人的低級軀幹紛紛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他們圍攏。
值得欣慰的是,薑浩然終於找到了女煞的真身,隻不過“她”直挺挺的懸浮在半空中,吸收著日月精華。
而女煞周圍的紅光也變得越發的強烈,那惡心至極的頭發也不停的變長、粘稠的黃色液體順著發梢滴落土中,灼燒出密密麻麻的坑,一些屍蟲順著這些坑爬出,瘋狂的朝著屍群湧去。
當那些沒有靈魂的軀幹遇到了屍蟲,情況就大有所變,變得更加的危機起來。
被屍蟲控製的屍體變得更加的靈活,對生人之氣更是異常的興奮。
薑浩然隻有兩隻手,根本就無法一邊照顧兩個弱者,一邊應對這些軀幹和女煞,更何況現在還多了女煞的真身——若是被她吸夠了血月的精華,說不定也會詐起,成為一具厲害的僵屍。
腹背受敵讓他很是頭痛,隻得將縹緲的希望寄托在乾坤袋以及這兩具活人身上。
薑浩然掏出了剩下的瓷瓶,將唯一的童子尿灌倒了李星辰的口中,見他醒來,不容他開口,立馬將刻滿符籙的桃木棍塞到了他的手中:“這些軀幹就交給你和夢雅了。”
然後轉身,溫柔的看著張夢雅,並且一根藍色的火種交給她:“你若是看到紅色的屍蟲被打了出來,千萬不能慌張,用這些火種,就可以將其消滅,火種的咒語你還沒忘記吧。”
張夢雅愣了一會兒,隨後點頭如搗蒜,嘴唇顫抖的張合著,可聲音卻被堵在嗓子眼裏,直到薑浩然轉身,也沒能發出任何聲響。
自己還是那麼的沒用,浩然應該會很失望。
若自己能夠消滅這些屍蟲,不知道浩然會不會對自己這個倒黴催的刮目相看。
清白的朱唇緊抿,直到耳邊響起了星辰的聲音,她這才反應過來,一邊念著咒語,一邊引著幽藍的火種,將腳前的屍蟲焚燒。
這屍蟲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讓人想要作嘔。
張夢雅擰緊柳眉,直到看到了那堅毅不屈的身軀,這才忍住了作嘔的欲望。
隨著心中的信念,手上的速度也快了些,精準了些,當一個個屍蟲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張夢雅信心倍增,就連唯一的恐懼也消失殆盡。
俗話說得好,男女幹活搭配不累,當人沒了恐懼,又有了一定的默契時,就算前麵布滿荊棘,也無法傷害他們分毫。
而另一邊,薑浩然揮舞著赤紅的桃木劍朝著女煞左劈右砍,幾乎沒有套路,也就沒有任何破綻。
當女煞看到自己心愛的屍蟲被一點點毀去的時候,立刻急了,憤怒的咆哮著。
“我說過,一定會消滅你的,你看這是什麼?”
薑浩然挑釁一笑,熟練的將五色符扔向女煞,就在女煞躲避的那一瞬間,又將藏在衣袖中的火種扔向了女煞的真身。
當女煞躲避五色符,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火種已經點燃了她的真身。
“不——”
尖銳的嘶吼聲直衝雲霄,之前還在猖狂的軀幹因為沒有宿主的操縱,紛紛倒地,那些鑽入他們體內的怨氣也四處跳竄著,回到了它們本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