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場景,打水的和尚每天都在輪換,但是薑浩然卻覺得這個小和尚似乎有什麼不同之處,從他普普通通的動作之中,薑浩然能感覺到他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和尚,雖然也說不出一個什麼所以然來,但是總感覺他周身的氣場不同於其他人,一個身材如此消瘦的小和尚,做起打水這種體力活來,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雖然腳步略微有些搖晃,但是並沒有一滴水傾灑出來,並且就是小半天,不知為什麼,薑浩然竟然感覺他嫻熟的動作之中有一股氣定神閑的味道。
薑浩然正想的出神,突然感覺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頭一看,竟然是住持大師。此刻,住持大師正笑眯眯的看著他,還沒等他說話,住持大師就指著打水的小和尚問:“你定定的看著他看了有好一會兒了,是不是感覺他有什麼特別之處。”
聽到住持這麼問,薑浩然也毫不隱瞞自己內心所想:“是呀,看起來他隻是一個打水的小和尚,但是我總覺得他應該不隻是一個小和尚這麼簡單。”頓了頓,又接著問道:“住持大師,他是從小就在這裏做和尚嗎?”
薑浩然偏著腦袋,仰著臉,疑問的看向住持大師,住持回答說:“不不不,不是的,這裏的和尚大部分都是從小就生長在這裏,或者是,非常年幼的時候家人送到這裏來的,但是他嘛,他是在他十歲的時候獨自一人上山而來,從此就定居在這裏了。”
聽到這裏,薑浩然接著說:“十歲,也算是一個很小的年紀了,但是十歲之前的事情,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獨自一人上山,那就是對他的出身背景也沒有什麼了解,那意思就是說,住持也並不知道他的來曆了。”
住持苦笑了一下,“是呀,當初他剛來的時候,我也並沒有覺出什麼,後來慢慢的,發現他對佛法的悟性很高,常常能感悟到他這個年齡段的小和尚體會不到的境界。”
聽到這裏,薑浩然就十分的想不明白了:“住持人,您這不是已經心有所選嗎?既然心裏已經有了人選,直接任命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讓我來幫忙挑選呢?”
住持聽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要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我雖然十分中意這小和尚,但是你看他的年紀也才剛滿十六,我雖然十分看好他,但是寺裏這麼多人覬覦著住持這個位置,大家都在眼巴巴的看著呢,我如果貿然的就把住持之位傳給他,怕是難以服眾呀。”
薑浩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但還是不想放棄:“可是您是住持,我覺得如果執意要傳位給一個人的話也未嚐不可,等日後時間長了,他們自然能體會出您的良苦用心,知道您並不是偏袒某個人,也能體會出你的做法確實是有道理的。”
住持拍了拍他的肩頭,解釋道:“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我確實大權在握,如果真的違背眾人的意願讓這個小和尚當了下一任住持,我在的時候他們應該不敢做些什麼,但是如果我不在了呢,16歲的年紀,你覺得他能控製住場麵嗎?到時候寺廟就亂了,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兩人在這裏說話,並沒有避諱他人,打水的小和尚離的很近,應該也聽到他們在談論他,經過他們身旁的時候,把提在手裏的木桶放到地上,衝著薑浩然和住持雙手合十,微微低頭,輕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又提起自己剛才放在地上的木桶,轉身離去。
留下薑浩然和住持兩人麵麵相覷,薑浩然心想,既然住持這麼信任自己,那麼一定不能辜負他,一定會讓想辦法住持得償所願的,再加上自己也覺得這個小和尚遠非常人,覺得住持應該不會看錯人。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薑浩然就開始苦思冥想,但其實他也並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大家接受一個小毛孩子,做一個寺廟的住持。畢竟按照常理來說,住持這種人物就是要飽經滄桑,別的方麵且不說,經曆和閱曆最起碼應該要比一般人多,這樣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才能不慌不忙臨危不亂,控製住場麵,果斷的決策。
薑浩然心裏煩悶,手中的竹筷子胡亂扒拉著桌子上的菜,寺中的飲食極為清淡,剛開始來到這裏的時候覺得還挺好,但是連續吃了幾天之後就覺得有點寡淡,這讓薑浩然有些不太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