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浩然記得昨天晚上的時候黑衣少年曾經說過這種朱砂痣是他們部落家族的遺傳,後來因為家族沒落了收到了天災人禍所以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隻剩下了他一個人跑了出來。可是,現在的這個妖道又是怎樣一回事呢?難道也是他們部落的幸存者麼……
長老的心底如明鏡一般清晰,他自然知道黑衣少年的來曆,現在也知道了那個妖道的身份。他不像薑浩然那般想的複雜,因為他知道這個妖道就是當年一起跟外族聯合起來對付他們部落的人,少年一直都想找到他然後親手將那人處死。
一時間,房間內的幾人都在各自想著心中所想,完全拋開了其它的事。直到外麵有人匆匆的跑了進來,對著長老就是一陣哭喊:“長老,求您救救我家女兒吧,她還那麼小,她是無辜的啊……”
一位中年婦孺從外麵跑進來,直接跪倒在地對著長老就是一個響頭。
長老歎息道:“那是你們村子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婦孺不依不撓的繼續說道:“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這不能在失去第二個了,如果她在出了個什麼事情的話,那麼我也不要活了。”
薑浩然這才想起來之前在河邊見到的那場祭祀,真是荒唐至極,這世上哪有什麼河神之說啊,便對著那婦孺說道:“我跟你去看看。”
婦孺見有人肯幫她,也不管說話的是誰就趕緊應聲說好連忙朝著河岸邊趕去了。
三人艱難的撥開人群,好不容易才擠到前麵,能看清河邊的情形。
眼前的景象充滿濃厚的地方風俗味道,河邊豎起高聳的木柱,上麵掛著暗紅色的風幡。臉帶麵具的人們在岸邊的一個台子上跳著儺舞,渾厚低沉的長號聲縈繞在河的上方,怎麼看怎麼都神神道道的。
岸邊道台的中間,有一個把自己穿得像花抹布一樣的女人,頭上插著彩色的紙花,口中咿咿呀呀唱戲般念著咒語。
一個貌美女子被綁起來跪在一旁,她不斷垂淚,然而無人上前解救她。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運再無轉圜之地,雖然淚水像短線珠子一樣往下掉,卻不吭一聲,也不抬頭張望,更不試圖求救。
人群都伸長了腦袋,想要一睹這熱鬧的景象,眾人議論紛紛,雖然唏噓,卻也不敢站出來說些什麼。
和這些看熱鬧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的,則是人群中一對痛哭流涕的老人。兩人的麵容因為悲傷迅速衰老,看起來已經不堪一擊。
那婦人拚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身體卻誠實的快要站不住了。她旁邊的老人勉力支撐著自己和老伴兒的身軀,眼中也是蓄滿淚水。
這場景太有衝擊力了,薑浩然三人忍不住想打聽打聽事情的原委。
那對老夫婦明顯已經非常傷心了,自然不能再上前揭人傷疤。薑浩然四顧觀察,見到一個伸長脖子純粹來看熱鬧的人,這種人最是容易打聽消息,於是薑浩然走上前去。
“老弟,這是在幹什麼呀?”薑浩然用一種帶著十足好奇的語氣問道,並拍了拍那路人的肩膀。
那路人果然是個嘴碎八卦的,聽見此言就轉過頭來,講得是眉飛色舞:“這位兄弟,一看你就是外地來的吧?”
薑浩然趕忙露出一種驚奇的表情,道:“兄弟你怎麼知道呀,哎呀你這眼睛真是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我還真不是本地人,就是出來辦事兒回程,路上經過貴寶地,我一看這裏擠了這麼多人,便擠進來看看熱鬧。”
薑浩然的表情大大取悅了那個路人,他也為薑浩然的吹捧隱隱感到有些自得,或許還有欣賞薑浩然和他一樣八卦的因素,他立刻就打開了話匣子。
還是那麼眉飛色舞:“兄弟你眼光真好,我這人啊,經驗豐富,就是知道得多些。你不是想知道在幹什麼嗎,我問你,你看那被綁著的女子是誰?”
薑浩然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我怎麼會知道?我都不認識她呀。”
果然,那路人立刻露出一副“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表情來,道:“我是讓你猜猜她是個什麼身份!”
“身份?!”薑浩然看起來有點懂了,“難不成是什麼書香門第、名門望族的小姐?”
說完又徑直搖了搖頭,補充道:“不可能呀,如果真是大家門戶裏麵出來的小姐,怎麼會被綁著跪在那裏呢?難不成·······這小姐跟人私通被抓住了?”
“誒喲喂,你們抓個私通都這麼大陣仗啊,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們還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