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位少爺如何吩咐來著,要洗澡。
這麼明顯的暗示,他怎麼能夠忽略了呢。
薑浩然激動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然後左瞧瞧右看看,終於在浴桶上發現了一絲端倪。
他鑽入了浴桶內,將底部兩塊不同圖案的板撬開,在裏麵找到了那薄如蟬翼的絲布。
這上麵畫著一家三口,生活和美,其中的男子就是沒毀容前的盧積玉,想不到之前他也是這般的豐神如玉,另外一個依偎在旁邊的女子雖然看不清容顏,但可以判斷是他的愛人,至於他抱在懷裏的孩子,定是他的孩子吧。
那個孩子不過兩三歲,脖子上戴著一條長命鎖,而長命鎖的圖案刻畫的十分細膩,並非尋常孩童所佩戴的圖案,更像的是一種儀式。
薑浩然將其藏在香包裏,然後將木板複原,確定別人看不出破綻之後,這才鑽回了被子裏。
被藏在香包裏的葫蘆突然顫抖起來,並且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安靜哦,要是被他們發現你們的存在,可不會像我這般仁慈。”
葫蘆瞬間安靜了下來,薑浩然當頭一棒,腦海裏破碎的畫麵重新組合。
怪不得他覺得那個孩子的樣貌有些熟悉,那不就是其中一個孩童——小虎子嗎?
就是小虎子指引自己找到了鎖魂花,又找到了高階的龍鱗,以及被卷入繼承人的陰謀之中。
“你不會是被人刻意的帶到那裏的吧?”
葫蘆一亮,顯然是同意了他的說法。
薑浩然的另一個疑惑再次解開,怪不得這五個怨靈能夠憑借微小的力量找到那靈力充沛的地方,原來是人為的。
“這是少爺吩咐的熱水。”
門外似乎有什麼響動,薑浩然打了個哈欠,揉著惺忪的眼睛,鑽出了被窩。
“是誰在外頭?”
軟糯的聲音讓門外的眾人一愣,其中一個一等丫鬟機靈回答道:“是水房送水的,公子現在需要沐浴嗎?”
“恩,積玉說等會兒一起洗,還是等他回來吧。”
見沒人推門進屋,薑浩然再次閉上了眼睛,縮在被窩裏一動不動。
一直在窗戶口窺視屋內動靜的丫鬟這才退了去,幾個送水的也隻能把燒好的水重新抬回去。
在盧家的另一邊,尋了個借口不去參加晚膳的盧香雪咬了一口鮮血淋漓的小孩胳膊,嘎巴嘎巴的享受著這美味的食物。
一旁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丫鬟,一張原本漂亮的臉蛋被尖銳的物體畫了個稀巴爛,鮮血不停的往外湧出。
“既然你這張臉沒有發揮作用,還留著作甚呢?”
“小姐,饒命啊,千萬不要把奴婢做成布偶,奴婢還不想死,奴婢一定會給公子生下一個繼承人的。”隻要她哭泣,臉上的肉屑和鮮血就會源源不絕的掉落。
盧香雪將啃完的食物扔到了她的麵前,鳳眸陰鷙,充滿著殺氣:“以前你還有容貌,現在你有什麼?”
丫鬟依舊苟延殘喘著,笑得有些可怖:“以前是因為奴婢太漂亮了,所以才讓公子討厭,如今奴婢變成了和公子一樣的人,所以公子一定會對奴婢有所憐惜,加上奴婢手中還有小姐給的東西,這一次,一定能夠成功的。”
“明日他就要去報名參加成年考核,你能保證在今晚完成任務嗎?”盧香雪站起,走到多寶格前,拿起其中一個還沒有上色的陶人把玩著。
纖纖玉指每劃過泥偶,匍匐在地上的丫鬟就會顫栗一下。
“請大小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若是奴婢這次沒有完成任務,就任憑大小姐處置。”說道最後,她的聲音也越發的虛弱起來。
朱唇上揚,很是滿意這個丫鬟求生的態度,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泥偶,將一瓶藥扔到了丫鬟的腳邊:“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了,那你就去陪她們吧,這麼多年了,她們一定很想念你這個好姐妹了吧。”
垂眸看地上的丫鬟死死捏著手裏的藥瓶,眸光狠厲。
這一次,就算死在二公子的手裏,她也不願意再回到這個惡魔小姐的身邊了。
“綠波,少爺那裏可有什麼動靜?”
佇立一旁的大丫鬟麵無表情,將撿到的符籙遞到半空中:“那位公子似乎很是疲倦,回到屋子裏就一直在睡覺,期間有水房的丫鬟鬧出點動靜,他醒了一次,還說道等會兒要與少爺一起沐浴。”
說道最後,大丫鬟的臉上浮現了些許紅暈。
盧香雪嗤笑:“你都聽見了吧!今晚他們要共浴,看來你的任務難度又要提高嘍。”她接過了那個劣質的符籙,就瞄了一眼,便把它貼到了其中一個泥偶上,一瞬間符籙燃燒起藍色的火焰,可泥偶卻保持著原樣,“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角色,竟然連最下等的傀儡都對付不了。”
“奴婢聽聞他與老爺商量,要將您跟姑爺一同帶去試煉,不知您是否要準備些什麼?二少爺心機深沉,並非是表麵上的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