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明著打一架沒問題,鬥獸場永久開放。
“最後,依舊是保留節目。大聲告訴我,這裏是哪兒?”
“霍斯狄——”
早已準備多時的觀眾紛紛站起來,錘著左胸口瘋狂呐喊道,聲音彙成一股巨浪向四周擴散。
霍斯狄滿意地點點頭,在鍾上猛拍一掌,一股厚重的聲音碾平了所有嘈雜。
“說完了,滾蛋吧。”
……
毛絨鹿耳房間自帶的隔音結界很對得起它150金幣一晚的價格,沐言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完美錯過了霍斯狄簡短的演講。
準確說是沒有被他吵醒。
醒來後沐言感覺神清氣爽,心情也沒有被霧蒙蒙的天幹擾,但趿拉著鞋子站起身後,卻被桌上的信箋嚇了一跳。
一來他記得自己明明在整間屋子都布滿了感知線,為什麼會有人放了封信他卻沒發現?二來他現在愈發討厭“信”這種載體,每次看到都心中一緊。
封麵上寫著“致沐言先生”,落款是“你的盟友:瑞奇”,信中第一句話就解答了他的驚疑。
“你的警報網絡很巧妙,但騙不過感知恢複的我,一個高明的刺客完全可以在你的感知網上跳舞而不被發現。”
他感覺背後一陣發涼,沒有受到毒性影響的塔林人竟然這麼恐怖。
“關於你的‘治療’手段,我仔細詢問了烏諾,發現你並沒有對他出手,而且整體上還算一個‘善良’的人——雖然這算不上優點,但我不得不承認,和奸詐、狡猾、精明這些詞比起來,它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
“介於以上原因,再加上與你相處還算愉快,我就不計較你對瑞奇大人的冒犯了,盟約依舊有效,希望到時候你能提出一個具有挑戰性的請求。畢竟不是誰都能輕易得到瑞奇的承諾,但願你不要浪費它。
“最後,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我騙烏諾說船票已經高價售出,如果今後你有機會見到他時不要說漏了嘴,畢竟他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另,你說的那件事已辦妥。
“願海拉庇佑著你。”
信的最後畫著對劍印記,很顯然那是散華和夜叉。
“沒看出來這家夥畫還畫的不錯……”沐言撇撇嘴,把信收了起來。
“說起來我的感知網絡有那麼不堪嗎?”
「在傳奇刺客麵前,是這樣的。」
“沒有問你,夏穆!”
沐言沒好氣道,他伸了個懶腰,原本遍布整間屋子的感知立刻蔓延到走廊裏。
“誒?”
他竟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
“傑瑞你不要緊吧?”
湯姆看著同伴搖搖晃晃的樣子,有些擔心。
“你看我不要緊的樣子嗎?”傑瑞扶牆大口喘著粗氣道。“你也不知道早點叫醒我,如果錯過這次機會,麻煩就大了。”
失血過多加上過度驚嚇的傑瑞雖然得到了治療,但依舊十分虛弱,就連響徹霍斯狄的呐喊聲都沒把他驚醒,反而是近在咫尺的湯姆發出一聲尖叫讓他醒來。
之所以發出尖叫,是因為湯姆一個愣神的功夫,桌子上就多了把嶄新的短劍——這是沐言當初承諾,然後拜托瑞奇代為實現的。
於是傑瑞就被驚醒了,他從湯姆那兒理清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然後陷入深深的焦慮之中。
他可沒忘了沐言攫魂者的身份,既然對方從黃皮地精那裏知道了一切,那麼也應該知曉自己撒的謊。鬼知道這位攫魂者什麼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萬一這個誤會沒有解釋清楚,被惦記上了怎麼辦?
生性謹慎小心(膽小怕死)的他越想越不對勁,顧不上傷勢沒有痊愈,立刻帶著湯姆馬不停蹄趕往這裏。
……
“要不我背你過去?”湯姆忍不住問。
“這叫誠意!你信不信沐言閣下現在正在注視著你?”
湯姆立刻警覺地環顧四周,身子站的筆直,大氣也不敢喘,讓屋子裏的沐言不禁失笑。
兩人就這麼慢悠悠地走過來,傑瑞剛抬起手,門就自動打開了。
傑瑞瞪了湯姆一眼,眼神仿佛在說“看吧,我說的沒錯”。
走進房間,他深吸一口氣,對沐言認真鞠了一躬。
“感謝您的仁慈,沐言閣下。”
“然後呢?”沐言饒有興趣地望著他。
“雖然不知道莫拉比是否還活著,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您。當初為了保住性命,我用謊言褻瀆了閣下和格雷澤大人的名號。當然我沒有妄圖奢求被原諒,隻是懇求能有一個贖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