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上去吧,貝麗卡大人會為你打上她的專屬烙印。”齊格飛推了他一把,指向沒有藤蔓的法陣中心。
阿瑪瑟不動聲色地環視一圈,然後走了上去,依舊一臉漠然,他的順從讓齊格飛很詫異。
等會兒有你好受的,他在心裏哼了一聲。
見他到位,薩魯也走到另外一邊,任由藤蔓纏繞著自己壯碩的四肢。
突然,兩根藤蔓像眼鏡蛇一樣昂起頭,猛然刺入薩魯的左右肩膀,這位棕皮大漢頓時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聽上去極度痛苦。
藤蔓還在不斷深入,像鑽頭一樣硬生生鑽進血肉,發出的咕嘰聲在安靜的空氣中格外刺耳,光是聽著就讓人不禁捏了把汗。
隨著藤蔓的深入,薩魯背後的皮膚開始出現突起,就像皮下有東西在穿梭,而且每根血管的顏色都在不斷加深,大片大片的紅色如葉脈般逐漸覆蓋了他的後背,隱約組成一個浮雕似的船錨樣子。
“噗”的一聲,飽吟鮮血的藤蔓似乎找到了位置,刺透皮膚探出頭來,藤蔓上的毛細如根須般重新深入皮下,像畫家手裏的筆,蘸著鮮血一點點把船錨改寫成船舵。
齊格飛看著這一切,雖有不滿,但也不敢多說什麼,他知道這是貝麗卡對阿瑪瑟的偏愛,所以要將烙印改寫成最高規格。
最終,一個血淋淋的船舵從薩魯背後隱約浮現,藤蔓收回畫筆似的毛細分支,開始從船槳下麵穿梭,如縫衣針,一進一出,穿針引線。
光是看著這一切都讓阿瑪瑟頭皮發麻,但薩魯看上去卻好像得到了解脫,原本還在冒著豆大的汗珠,現在卻恢複了正常。
最終他背後的船舵從平麵作畫變成了三維圖案,隨著藤蔓完全纏繞了船舵,“嘶啦”一聲,這部分血肉竟然被活生生摘除了。
“啊啊啊——”
薩魯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齊格飛用手帕捂著鼻子,快步上前凍結了他背後血淋淋的傷口,然後一隻手拎起與自己身形完全不成比例的壯漢扔給等候多時的下人。
薩魯被他扔出手的瞬間,突然睜開眼睛,一左一右抓著兩名不明所以的下人朝齊格飛掄了過來。
然而齊格飛卻像早有預料,一對短刀瞬間出現在手中,刀刃上的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痛。
“早就知道你想這麼做了。”
他獰笑著迎麵衝上。
“Goshi Kaahag!”[獸人語:我要喝光你的血!]
薩魯咆哮著,把手裏的下人當沙包扔了過來,握緊拳頭做出一副要衝過來拚命的樣子。
齊格飛一隻手接住下人,身子旋轉半周卸去力道,正打算用雙刀來對付對方的鐵拳,卻沒想到薩魯虛晃一槍,丟完人的瞬間腳下猛踩掉頭向外奔跑。
齊格飛雖然被騙了,但麵對如此結果卻一點兒也不擔心了。
這座莊園裏最不缺的就是防止叛徒逃走的陷阱,也就薩魯這種低智商的奴隸會選擇在烙印被摘除時逃命了,這無異於死路一條。
他僅有的智慧的確幫助讓他選擇了一個逃跑的好機會,但這部分智慧卻不足以讓他理性判斷這條路的盡頭。
齊格飛什麼都沒做,漠然看著他,慌不擇路的薩魯剛踩在黑白台階上,就觸發了陷阱,一陣電光伴隨著銀白的霹靂閃過,棕皮獸人應聲倒地,眼眶裏隻剩下眼白,身上傳來陣陣肉香,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即使是出色的恢複能力也救不了他。
“該你了。”
他轉過身,望著阿瑪瑟。
精靈還沉浸在剛才薩魯發出的那聲怒吼中,他很確信,自己聽到了一句獸人語。
“滴答”
一滴鮮血滴在他肩上,抬起頭,他看到藤蔓卷著血色船舵正在徐徐落下,精靈不禁微眯起了眼睛。
這似乎……和劇本裏說好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