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寒風中,巴裏赤身裸體站著,臉色發青,也不知是凍得還是怎麼的。
“嗬……沐言,老師。”
思考再三,他還是把這個稱呼加了上去。
畢竟這是父親的再三囑托,他也明白對方暫時與議會家族達成了協議,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分。
然後從戒指裏拿出一套衣服。
嗖——
衣服從他指尖劃走,自己飛了起來,裏外翻轉,最後裹在了朱迪身上,包得嚴嚴實實。
用腳想也知道,這是誰幹的。
巴裏抬頭瞪了沐言一眼,後者無辜地聳聳肩。
“沐言老師,請別忘了你和我父親說過的話。”
“當然。”
沐言哪裏不明白這是故意說給另外兩個人聽的,其中的挑撥之意就差明說了。
“我和令尊說過什麼,不影響我身為一名老師的身份,巴裏同學。你的行為有辱珈藍學子的榮耀。而我,作為一名導師,今天要教你第一堂課,即是尊重女性,並且與同學和睦相處。”
“嗬嗬……我隻是在用私人化的方式解決問題罷了,沐言老師難道不知道這塊地方是三不管嗎?還是說你執意要違反承諾,與佩雷斯家族為敵?”
嘖,道恩教授那番話說得果然沒錯,沐言暗忖。即便是看起來不擅長動腦子的巴裏,現在也會扯虎皮這一套了。比起那些二傻子似的平民學生,這群家夥起點就不一般的高。
想想那個叫塞繆爾的,可就更難對付了。
“我當然不會與佩雷斯公爵為敵。”沐言笑笑,“但是巴裏同學,你的父親可能沒告訴你,我肩負著要將你塑造成‘人才’的重任,可我定義的‘人才’是不會像禽獸一樣在大庭廣眾下交配的,更何況想要從另一隻雄性手裏搶走配偶,也得先打敗了他不是麼?男人的爭端,就要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哦?我難道現在沒有打敗他?”
巴裏重新穿戴好,上前踩在德裏奇腦袋上,狠狠蹂躪他。
“怎麼,沐言老師覺得,我這樣還不算打敗他嗎?”
沐言眯起眼睛,對這一幕無動於衷。
“當然算了。但是,欺負一個無法反抗的人對你來說是種榮耀嗎?那張「群體石化術」卷軸也不過是你花300金幣從凱恩之角買來的,這算借助外物吧?即使在珈藍的法師角鬥場裏,這也屬於違規操作。”
“那又怎麼樣?”巴裏把腳從德裏奇腦袋上拿開,看向沐言。
“這樣吧,我來做這個見證人,你們倆公正地決鬥,我保證不插手,怎麼樣?”
巴裏愣了一瞬,接著嗤笑道:“怎麼,沐言老師還要對德裏奇同學進行特訓,讓他堂堂正正地打敗我嗎?”
“我一分鍾幾萬金幣上下,哪有那閑工夫。”沐言笑笑,“如果你同意的話,隻用給我幾分鍾時間替他治療好傷勢,之後你們就可以開始決鬥了。”
巴裏疑惑地聽完,突然不明白沐言想做什麼了。
沐言又道:“要不再加點彩頭?如果你贏了,我就對彌婭起誓,保證不再插手你的事,無論學校內還是學校外。如果德裏奇同學贏了,你也要答應不再追著兩人不放,怎麼樣?”
“您說過,在法師角鬥場裏不許使用卷軸,那麼同樣,魔法裝備也是不允許的吧?”巴裏反問。
沐言突然露出一瞬的遲疑。
巴裏心中頓時恍然,果然是這種圈套麼。
“法師的決鬥隻有灰袍與胡桃木雙杖,沐言老師,在這個基礎上,我答應這場賭約。”他爽快道:“我給你半天時間治好他,我們下午在角鬥場見,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識沐言老師的手段了。”
不等沐言回答,他就舉起右手。
“對彌婭起誓——”
沐言深深看了他一眼,也緩緩舉起右手。
“對彌婭起誓——”
兩人各自念完誓言,然後擊掌。
在這之後,沐言解除了另外三人身上的法術。
剛一恢複自由,朱迪小姐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這位來自費伍德鄉下小貴族之家的姑娘宛如一頭受驚的母山羊,低著頭就朝巴裏衝了過來,看著架勢恨不得一頭頂死對方。